注:以下七个问题均由愚者提问,由西马回答。访谈时间为2006年11月28日于湖北武汉。
1。(愚者)问:您第一次创作文学作品是在什么时候?
(西马)答:
这个问题显然是很难讲清的,至今为此,我只有一篇小散文发表过,而我一直致力的诗歌还未在纸刊上露过脸,这份家历对一个已经步入24岁的人来说显得冷清多了。
也许从这个角度讲,我是很难用“创作”二字来形容的,充其量是在发泄下情绪,或者附庸风雅罢了。但凡事都有个始末,便来说说吧。打小时,我就喜欢读小说,可惜很少,只是村上一些青年买回的盗版武侠小说和鬼故事之类的,特别是在上初三时,镇上有个小书店,有许多武侠小说,我整天租书看,为了怕老师逮着,我把书放在桌兜里看,眼睛就是那时看坏的,说出来可笑。再加上小时常跟着父亲听评书,讲的都是侠义的事情,以及看一些武侠电视连续剧,就常幻想做个济世的豪侠,在上高一时,愈发走火入魔了,一天能看几本小说,就萌生自己也写,梦想做金庸古龙之后的武侠大成者,也比葫芦画瓢似的描的,居然如今还保存着,倒也是个幸事,偶尔读读觉得蛮不错,构思颇为新奇独特,感叹如今没了往昔的思维了。
在上初二时,读些唐诗宋词,其中的韵律实在让人着迷,就也心痒涂两笔,倒是自得其乐,至到一次调换座位,把我和田雨做在一起,他那时已开始写新诗,我倒当初是对新诗没好感的,但他给我读了许多诗集,比如普希金,海子等之类,源于自己性格上的直率,觉得格律平仄之类倒是麻烦,而新诗的自由让我能自由表达心情,最原始的情感,于是喜欢上了,但具体说创作哪篇文学作品就记不清了,那时能写,有时一天能写几首小片断,但我一直认为我的临界点不在那时,而是在高考前的最后几天,由于发生了一件事情,令内心极为愤怒,变写了首有点长的,具体名字忘了,我这人原来记性特别的好,有时很常的课文,读过两遍就能背了,如今显得笨拙了。我只所以认为那首是我认为象首诗的话,不是因为它具备诗歌的形体,而是在一定程度上技巧和感情都有了很大的进步,最满意当是感情的最圆满表达了。
2。(愚者)问:您从事文学创作的动力是什么?
(西马)答:
这问题是个很棘手的问题,很难回答的,因为动力有多种,一种动力显然不足够表明,我分列如下几个吧。
第一,排遣孤独,寻找乐趣。也许这样说显得低俗了,但这是必须的,至少对我来说,因为现实中难免和理想形成冲突,不如意的时候我不愿埋在心底,因为这样有害健康。我也不能朝着别人宣泄,因我的脾气暴躁,很惹母亲生气,多次都气哭了,显然我不是个孝子,这只是个例子而已,在与朋友家人相处你不能把你的不快发泄到别人头上,这是不礼貌也是有失理智的。而诗歌最易于使人安静,使人在其中找到你得不到的东西。这是出于功利的心态,但却是最初的动力。
第二,想做个诗人,曾几何时,这种心态现今依然有,始终不成,未竟之梦终要圆。或者这种心态注定不了成为诗人,但对李白杜甫的崇拜,以及普希金的挚爱和海子的迷恋等都在那段时间给我内心做了很大定格,加上“立言不朽”的诱惑,难免在青春的心底焕发出最光彩绚丽的梦,这是当时的动力所在,一种在别人看来一个作文从来就是不及格的学生来说是比登天还难,也许能的话猪都会飞了。此时该考虑一种自尊的需要了,越是被别人耻笑的,我偏偏为之,为要做给别人看,纵然不成,过程走过,我终归心地无悔。如今这个动力显然微乎几微了,一来是心境平和了,二是对幸福的追求莫过于生活,也就渐渐淡忘了,但不可忽视的是它有时还在作祟。
第三,表达感情的需要,一种在现实和理想之间形成一种必要的平衡,以使生活能正常下去。也许这与第一个并无区别,但这个显然有一定层次的区别,一个属于低级趣味的,一个属于高级趣味。这已经牵涉到对文学的苛求了,它在一定程度上要求作者必须对作品上升到美感的层次,这是最基本的。当一个人在生活当中,感情,诸多的情感交织时,以及对理想的追求,现实的诸多无奈,等等,该如何呢?就要去寻找一种和谐,一种平衡,使现实和理想之间的矛盾达到理想的状态,而诗人从中获得一种意境,超越了现实和理想,纵然它是妥协的结果。但它明显使生活变得诗意多了,这是非常重要的动力所在。
第四,歌唱土地和村庄,反映现实。我生活在农村,从小身上就背上与土地分离的命运,因为父亲不想使我象他那样,我到如今才意识到我之所以这样热爱土地的原因,就在于我一直就是个违心的黄土地的背叛者。土地一直是贫困的,而地处中原的豫东显然更为如此,而歌者有多少,歌唱它的美,她的苦,她的酸,她的所有,几乎没有,我想尽我自己的力量把沉睡的豫东唤醒起来,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纵然知道自己就象个精卫,还是如此,这是爱吧。我曾自己这样的定位,把村庄的苦难歌唱出来,要她裸露的呈现出来,这片已经沉寂许久的文明大地该苏醒了。再加上我对农村生活的过于熟悉,我知道许多东西需要反映,于是我想把一些我能反映的东西反映出来,纵然这点还没做到,但我仍在努力。这该是最大的动力了吧。
第五,爱,一种宽容广阔的爱,爱着这世界,因这世界如此爱我,我就要去赞颂这世界。这个不祥谈了,这是最神圣的动力。
其实动力很简单,就是你想去写吧,去说你想说的,你心地想说的。这是我的观点。
3。(愚者)问:如何评价自己的文学创作?
(西马)答:
评论自己的东西,显然不行的,因人要么会自谦,要么会自满,没有人愿意看低自己,所以这个问题难度相当大。
但谈谈也无妨,我比较倾向与散文化,一直觉得散文化没什么不好,散文化也没不要求语言的简练,而是在一定程度竭力在避免段句之间的连贯性问题,以及处理感情的饱满问题。这是一个值得走的路子,纵然它的批评不绝于耳,显然在白话语境里,也许他是路子最宽广的,也更自由,也更适合表达现代富裕的感情世界。
再谈谈我的诗大多内容,属于乡村之作,但也不尽然,我觉得诗人该寻找与他更为契合的语境里完成对有限的超越,达至美的境界。显然我还未达到这个高度,而关注现实的作品不太多,这是我失败的地方,以及懒散不喜修改的毛病,致使了大多优秀的题材浪费了,这点我需要克服。
4。(愚者)问:您近期有何创作计划?
(西马)答:
我已经构思了半年之久的长诗计划终于要动笔了,这该是一部乡村的历史,城市化进程中,农村在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农民在其中的痛苦和彷徨及努力的生存,个人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冲突,可能要随着一段段无疾而终的故事展现,因为涉及过多,所以迟迟难以下笔,不过我有信心完成这首长诗,可能要需要很长的时间。
当然我在筹划它的同时,我要更多展现农民工的生存状况,以及我自身在刚步入社会经历的种种感情过程,这是打算,而且很易于实现。
5。(愚者)问:如何评价当下的文学环境?
(西马)答:
对这个问题,我该保持沉默才对,但我必然有自己的看法,说出来也好。
当下,是中国价值体系未确立的情况下,而经济先行的基础上,商品化运作明显使纯文学作品陷入困境,以及电视等媒体的视觉冲击,世人娱乐化浅俗的心态下,很少有人愿意沉下心来去读一首诗。诗人们要面对怎样的形势?自己心底最为清楚,也最为明白,在诗歌地位日益下降的前提下,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心态放正,诗人要明确自己写诗的目的,而不是刻意地去关这些问题,而是更应该关注诗歌之内的事情。在这种形势之下,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机会更大,看如何去把握,只要有价值的东西都会不朽的,这点历史可以证明。外部环境只是影响一部分,但关键还是在自己的价值观。
6。(愚者)问:您对所谓的“80后”文学现象有何看法?
(西马)答:
这是文学评论家们为了更易于把握一个阶段内的创作态势而做出的概念,他并不意味着就是80年代或者以后出生的,而是在这个时期之内几乎所有相似的作品风格的总括的概述。我向来对这种分辨不太看重,我觉得我就倾向于保守一点的,没有先锋的味道,更谈上和他们风格相似了,或者观点相近了。80后文学现象,是一种在一种价值体系崩溃后,经济功利充斥头脑的基础上人在寻找理想的家园而衍生的。我不知道这样概括是否恰当,但明显这种文学现象明显缺乏底蕴和根基,似一些游动的浮虫,先锋没先锋的味道,保守没保守的风范,所以解决的时间恰恰需要这些东西,只有他们的思维才能给哲学家提供综合的可能,也就是说这种现象是存在的必然,它充分能反映出当代知识分子以及各类人生存时精神的空虚状态。
7。(愚者)问:请谈一下您的文学观?
(西马)答:
我也没啥文学观,只是觉得诗要由心而发,因事而起,做到感情的真实,只有真实了才能善美的境界。抒情是作品中必不可少的,而叙事只是抒情的一种手段。叙事中必须有抒情,抒情中也可以少叙事。关键问题是你真正的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思想了吗?
愚者整理此次访谈内容于2006年11月30日于洛阳
西马的个人博客地址——
注:
西马个人简介——
西马,男,生于八十年代,河南人。大学学历,现在于湖北武汉工作。主要创作方向为诗歌、诗歌理论以及散文、随笔等。
愚者个人简介——
愚者,男,生于八十年代,河南人。现就读于河南洛阳某高校,2008年6月毕业。在几家文学网站和论坛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近百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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