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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碎片

(2017-11-05 11:32:35)
标签:

文化

分类: 看世界

灵魂碎片

            沈东子

 

 

最近写了个长篇小说《碎陶》(即出),这个书名源于我自己的论述,一是我早先表达过这层意思,认为“我们曾经斯文如同瓷瓶上的花纹,如今花瓶碎了,碎裂声一直在耳边回响”。二是我对现代主义小说的描述,认为如果把故事看作花瓶,古典作家喜欢仔细端详,在描摹中抒发激情,而现代作家则直接将花瓶捏碎,再不动声色重新复原,复原的过程往往冷峻而惊心动魄,有时候甚至是死寂,远远不是单纯的善或美可以概括的。

我在小说里并没有描写陶器或花瓶,碎陶只是一个象征符号。人生本来是由无数碎片组成的,只是我们习惯于按照由生到死的顺序进行编排,设置前生与来世,认为生是开始,死是结束,而文学的功能是穿越生死穿越时空,用变换的手法,将世间的琐碎故事呈现给大家。爱因斯坦的理论就是想说明,时空是可以倒流的,生命可以由生到死,也可以由死到生,或由死到死,由生到生,生生不息乃至永恒。

这就如同手中的扑克牌,顺序似乎由1A)到13K),可牌力的大小并非按这个数字顺序而定,109大,9 8大,这个没问题,可是1A)却比13K)大,至于2,更是不可思议,如同大小王的保镖,不但比1A)大,也大过所有其他数字,谁能解释古人的这种安排呢?它至少表明我们的先人有这样的想法,世间的事并非只有一种顺序,我们看到的顺序只是顺序之一。

文学是人对自身的认知,这种认知与科学探索息息相关,20世纪产生了爱因斯坦和弗洛伊德,文学自然也会随之调整自己的视角,由观照人间转移到洞悉人心,这是现代主义风靡一时的原因,这种调整不仅表现在文学上,各种艺术流派也不甘落后,甚至更大胆更前卫,比如画坛上的毕加索和达利,看得懂毕加索笔下变形的人像,自然就看得懂卡夫卡和博尔赫斯,明白为什么福克纳笔下的人物喜欢自说自话。

对我们而言,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之间似乎有一个断层,前者是明晰的,后者显得荒诞而虚幻。欧美人没有这种断层感,科学的新发现为他们建立了无限宽广的桥梁,作家艺术家们蜂拥而过,跟随在后的是千百万读者,批判现实主义虽然也很犀利,但已无法慰藉被弗洛伊德熏陶过的内心,这让雨果、狄更斯们多少有些寂寞。在当代欧美作家看来,乔伊斯、普鲁斯特都已经落伍很远了,前路漫漫,只待我们独自去探索。

新科学会产生新权威,在新权威一统江山的年代,我们的灵魂也时时遭遇格式化的危险,这是过去与将来都无法逃脱的命运。生命本来是无序的,我们总想按自己的意愿迫其就范,排列成某种形状,其实某种形状只是某种形状而已,是无数形状当中的一种,绝对不是惟一,由生到死也只是人生的状态之一,文学的目力会穿越这种状态,看到更多的东西。所谓碎陶,就是格式化后残破的灵魂碎片,复原花瓶相当于复原我们的灵魂,是人类的一种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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