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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政府4万亿元投资、银行10万亿元贷款投放可能带来的流动性泛滥,各个金融部门都在想办法,结果是每个部门都出政策,你一把我一把地紧缩,导致宏观经济政策的叠加,并引发政策“过调”之忧,也引发了国际市场“做空中国”的事实。
这还不算。实际上,过去的刚性政策叠加,已经给现实的货币政策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尤其是银监会不断提高的监管指标,使得央行在国际资本流出之时,投放货币遇到了困难。
比如,75%存贷比硬约束,加上外汇储备净减少,央行向市场投放流动性可能就有问题。现在,从银行业三季报的数据显示,大部分上市银行的存贷比均已接近银监会规定的75%的监管红线。其中部分银行离75%的监管要求仅一步之遥,如中信银行为74%,兴业银行为74.6%,民生银行已经越过红线到75.5%。五大行中的中国银行和交通银行,其存贷比稍好,但也分别为72%和72.8%。
这就是现实。注意,这样的数据里可能还有水分,因为它是季度末的考核数据。我们都知道,每到季末,商业银行便开使大规模揽存,目的就是为了满足监管机构对商业银行的存贷比要求。这就意味着,平时商业银行的存贷比实际可能已经超过75%,而季度末大规模揽储之后,达到监管指标。
为什么要特意说“存贷比”的问题?因为,这关系到央行货币政策的有效性。
历史地看,央行向市场投放流动性一般有两个“有效”的口子,一个是通过外汇占款投放,一个是通过贷款投放。现在,当外汇储备净减少的时候,说明央行已经不能继续通过外汇占款投放货币,甚至这个窗口变成了净回笼;为了平衡外汇占款端的货币收缩效应,央行必须通过其它渠道投放基础货币。什么渠道?无非是收回央票、逆回购和降低法定存准率。
现在,无论是哪个渠道的投放,都可以增加商业银行的流动性,这不假。但问题是,商业银行如何才能把央行宽松信号传导给市场?这事出麻烦了。因为,商业银行不敢更多地投放贷款,因为它们被存贷比捆住了手脚,贷款再增加就突破银监会给定的红线了。同时,它们也不敢让存款转移,因为减少存款直接意味着它们必须同时减少贷款规模,这会影响银行的效益,威胁年度经营目标的实现。
尤其各银行的存贷比已经很高,央行通过贷款端影响市场,稳定经济增长的能力大大减弱。说得明确点就是:即使央行希望投放货币以增加贷款,但由于存贷比的刚性约束,钱再多,也变不成贷款。
如果央行生硬地把货币放下去了,或许利率市场也会发生畸形变化。因为,央行只能把货币投给货币市场,货币市场的资金充裕,利率会走低。那这个利率能影响到存贷款市场利率吗?不行。因为,商业银行不能增加贷款规模,就不敢减低贷款利率,否则经营目标就不能完成;存款也一样,央行投放货币势必引发资本市场良好预期,股市上涨会形成对银行存款的争夺,于是银行为了获得最大的贷款份额,必须以高息保住存款,同时增加在货币市场的资金拆借。
如此一来,货币市场利率向资本市场的传导显然将被阻断。
货币数量向贷款数量的传导被阻断,货币市场价格向资本市场价格的传导也被阻断,这不是个严重的问题吗?其实,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前夕,人们大谈建立一个凌驾于“一行三会”至上的“中国金融总控机制”,原因就在于此。同时也说明,央行和银监会各管各的政策缺乏协调,很容易导致政策的叠加、过调。
那现在该怎么办?有办法,但需要改革。而最根本的改革思想观念。中国的政策制定经常是顾此失彼的短视行为。外汇流入时期制定政策,不顾未来可能会出现外汇流出的时代;紧缩的过程无所不用其极,却为未来转向宽松设置了大量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