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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州古城

(2013-10-11 08:57:41)
标签:

佛学

分类: 瞎走
    我们走进永宁州古城的时候是傍晚,天居然还很蓝,一点要落幕的意思也没有。

    上一次来是三年前了。子仲向我描述了永宁州的生活情境:那里的生活尚未因为外界的刺激而有所改变,人们聚在一块相互松懈着压力,而不是像城里人总是握紧了拳头给自己喊“加油”,每天最美好的时光必须腾出部分来望天打卦。……这一切都令人心驰神迷,我知道这将是一次平淡而有趣的旅行。人们对旅行的期待,很多是出于经验里对壮阔秀丽的崇尚,希望有那些眼前一亮的事物,刺激他们一下到达天堂或者完成某种宏大的梦想,比如洗涤灵魂大彻大悟什么的。很显然永宁州古城给不了人们这些,所以它一直没太受打扰,它只是轻描淡写地活在闹世的一侧,保持着一段既不太近也不太远的距离。于是我们一拍即可,成就了那次短暂的古城之行。

    这回依旧是从朝南的永镇门进入古城。远远看去比上回似乎显得干净了一些,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走近才知是城外的泥路用石块覆盖了,更有点城的样子,只是少了点古气,还好没破坏到原来的什么。城里的人还是那么少,需要用点力儿张望,才会有一个少年骑着单车从另一头冲过来。这时我们光鲜的衣着,多少与城门口吐纳的呼吸有些相拧,好在城里游走的目光并不会特别黏结,我们和他们彼此都装作不是对方的风景。

    永宁州现存的四个城门很完好,包括青石的城墙和一段护城河堤。永宁州城始建于明成化十三年(1477年),屈指算来也有五百多年历史了。这么长久的的风,没有把它吹皱成一块尖砺的硬石,一踏进它的范围便有股看不见的尘埃细密地洒落一身,说不出的那种忠厚的味道。

    不见有卖纪念品的摊位。永镇门的边上倒是有一个看上去极简约的杂货小店,女主人大约是兼管城门上的主楼,主动交给我们一把钥匙,交代啥时看完再还给她便可,这样我们就登上了这座小城的制高点。制高点不高,收入了一片屋顶也被另一片屋顶收入,人在那一站颇为起伏跌宕。城墙大约有两三米厚的样子,足够弓箭手自由行动。我没读过《永宁州志》或者《永福县志》一类的籍典,不知500多年在它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只知它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在中国,只要接触过一点历史地理,便知道“必争之地”多如牛毛,似乎所有的战祸硝烟都因它引起。其实哪有那么多是必争的,只是心太贪罢了。永宁州的必争,是因为它恰好扼卡在通往融安的要道上,而融安那地方兵家去干嘛呢,当年那也不是富庶之地,除非取道去三江抢占几座风雨桥。看来古时的兵家也与今天的假日游人一样相当无聊。

    与大漠孤城相比,永宁古城得到了四周青山绿水的呵护,少了些要塞的杀气。不管曾有过怎样惊心悼胆的演义,它还是保存下了一个固守的姿态。这个固守原汁原味地闯入当下,再被城外新镇一哄闹,怎么看都有点儿睥睨于世,好像有一丝来自骨肉里的别扭。它想守住的是什么?也许它什么也没有守住,顶多是一袭田园与小城的揉杂。站在高处让风一吹便能想明白,那点儿田园也很难说是刻意固守的结果,它只是这么散散淡淡地按自己的节奏遛达在队形后列,有些像中国墨字里甩尾时飞出的一滴黑沫,虽然非主流,却也不能说与那字不是一个整体。

    因此你在古城里,看不到那种“我们也曾经阔过”的傲慢,那是相当不张扬的时间沉淀,它与城内寡淡的建筑牵扯相挂着,裸晒在太阳之下,扑嗒扑嗒地随意掀动着容易被人忽略的边边角角。

    四个城门分别叫“永镇门”、“东兴门”、“迎恩门”和“安定门”,风格各有迥异。永镇门颇具官家之派,东兴门像个山大王,迎恩门如自家后院一样接着地气,安定门有书卷味,蹭了些小姐绣楼的光泽。

    从东兴门出来,便是古运河水道。这河流得聪明,从巨大的石板上哗哗而过,水势不汹涌却时刻昭示着自己的存在。酣睡在它身边的那一夜定是漫长而丰润的,这时人无论蜷着还是伸展,梦里都会有一种无限生长的畅快。我有过乡下生活,知道这水声是怎样无可替代的宝贝。现在城里的小区喜欢人造水景,让流水声搅和在壮汉胖妞们的鼾声里,但那已是做了手脚的伪自然,不过是赛着谁的分贝更高更强更闹心。

    古城里的人家不如想像中的多,也看不到多少深宅大院,每一幢土坯房都那么诚实地挨个儿站着,像被处罚的孩子,挂着一点委屈又倔强的神色。从南门到北门不过400多米,很快便能将古城检阅一遍,一些废弃的单位还占去了不少地盘。最有意思的建筑,在我看来是小学校内右侧的人民礼堂,它明显带有前苏联的遗风,土黄色的外墙和与当地人身高不成比例的大门,心高气傲洋范儿十足,即使那些窗框已经歪斜在蛛网里,仍然透着上世纪五十年代要赶超英美的霸气。这是古城里唯一的异类,如从天而降的苏俄怪兽,搁在今天看仍然骠勇。不知为什么它也停止了使用,就像突然被光阴定格在某一时段里了。它的身边是贴着马赛克外墙的学校新食堂,显得萎靡而毫无自信。站在它面前突发奇想,若深夜独自潜入,会不会在幽暗中听到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早晨总是美好的,哪怕这美好每天一样,它仍然不失为美好。第二天上午我再次进城,像没头苍蝇乱窜,三番五次从古城中界线走过。一个卖肉的汉子始终幸福地立在他的摊子边,木案上大约有三五斤总也卖不掉的猪肉和筒子骨,几个街坊与他闲聊着,似乎在共同关注这荤货最终的去向。我纳闷他为什么不把肉拿到人多的集市上去卖,但又觉得这并不是那汉子要关心的问题。他也许只是喜欢拿着一把锋利的斩刀,站在晨光之下,守望着自己伟岸的影子,等待着令人激动的那一刻挥砍。这样威猛的健身操当然得选择一个沧桑而厚重的舞台,永宁古城恰好具备了这样的默契。你让他去到城外那个乱糟糟的集市,他的乐趣就被剥夺了。 

    写了半天,发现永宁古城对我来说,仍然是一堆无法完整拼接的碎片。我不能明确地告诉你我想要表达什么,估计你也看得一头雾水……就此搁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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