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关于赵波
(2012-07-21 09:5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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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波
茨威格./狂恋大提琴/丁薇
她有脆弱的身体和疯狂的想象。
现实是关押她的空城,写作和恋爱是放飞的片刻。
她在现实中写作,在写作中恋爱。
离开熟悉的城和人到远天和净水之间寻找理想。
寂寞?不。叹息?没有。
她活着。
只想和你切切实实相识,
从不见面,
却了然在心。
——女作家 赵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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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波
人物简介:赵波,江苏常州人。生于七十年代。 著有随笔和小说集《烟男》/《到上海来看我》/《假发下的伤心人》/《心空》/《风情伊人》/《情色物语》/ 《快乐无罪》等等多种。在杂志和报纸开设专栏,传统杂志发表小说多种,作品入选《 浪漫注解》《女人三十》《夜色温柔》《七十年代以后》等多种选本的合集。在网上以网络策划人面目出现,任职榕树下,以网名波儿主持赵波和她的朋友们的客厅。
见到赵波,也就是波儿之前呢,她的美丽我是早有所闻,然而看过她的一些照片感觉不过如此,但是,当赵波坐在你面前的时候,那绝对是要你屏住呼吸的一种美,并且还透着钻石一样的冰冷,但是赵波说:"我不是美女作家。"关于赵波的小说,我没有怎么读过,有一位评论家甚至告诉我,赵波不会写小说,然而,随意走访她在榕树下的专栏--channel [z]也就是模仿channel [v]的一个叫法的专栏"赵波和她朋友们的客厅",那里面每一篇文字的感觉都是那么地准确舒服。当然,给赵波捧场的也是大有人在,其中不乏像陈村,王朔,韩东这样的名角,他们都给予赵波的文字相当的评价,她的客厅里更是高朋满座,什么崔健,阿城,温普林,马原,随便找出一个都是能独霸一方的人物,而且那个客厅做得实在是好,应该是我见过的最有创意,最细腻漂亮的一个个人主页了。
凤:凤:昨天我们已经见过一面了,虽然你话不多,给我的感觉是一个非常温和的女孩儿,但这种温度里面,明显的是一种冷和热混合交替之后出来的那样一种感觉,那你是不是一个又狂热又冰冷的这样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呢?
赵:好像有点,我常常怀疑我是不是AB型,但其实测出来又是O型,但是,性格好像是比较多重,也许是写作给我带来的神经质吧。
凤:我在网上看到了"波儿写真",你的照片夹,翻看里面的每一张照片,眼神都是特别的忧郁。
赵:我肯定希望我自己是快乐的,但是的确有半年的时间,可能是在去年冬天,我陷入那种比较低沉的状态。生病有时候会让你反省自己,然后理解了很多简单的,快乐的时候无法理解的东西。
凤:我注意到你用了一个词是"病",真的精神状态忧郁到以至于可以称"病"的程度?需要靠药物来维持自己的那种镇静吗?又是什么样的打击可以让一个女孩子对生活如此绝望呢?
赵:是忧郁病,我刚开始陷入这种非常低迷的状态时候,我不知道这是病,但是后来,大概两三个月之后我看到一本书,上面有一篇文章叫做《美国的忧郁时代来临》,也就是说,在现在这个时候,忧郁病其实已经是个非常普遍的问题。你说它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我想也不一定就因为爱情,或者因为某一个人,因为某一件事,它的形成原因非常多,也许和个人的体质弱有关吧。
凤:你把心理的问题归结到生理问题上,体质的问题(笑),那段日子你是一种什么样子?
赵:非常差。每天早上起来不知道自己这一天该做什么,我必须去做的事件,做了之后又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不敢见人,不想和别人说话,害怕别人觉得我现在很难看啊,很什么的,写的东西一塌糊涂啊(笑),极度地神经质。
凤:会不会乱砸东西什么的?
赵:不会,因为你乱砸东西说明你体力不错,说明你还有点自信,敢于承担砸之后的后果,但是,如果你生那种病,你就根本不会有能力去做这种事,好像怕招来别人说你做错了这种指责什么的,根本不敢的。
凤:也就是说,对外界已经没有破坏的能力,只能是破坏自己的内心了。
赵:对,就是一个劲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问你自己,千万遍地问你自己,你到底哪里不对?这个原因肯定是你自己弄出来的(笑)。
凤:一遍一遍地陷入那种非常自责的状态。
赵:对,那是比较无聊的。因为我觉得健康的人他身上才有那种朝气,可以接受很多东西,你接受新的人、新的感觉、新的灵感,但是,一旦你陷入病态,那么,你其实已经把自己隔离成一个绝缘体,所有好的东西都无法打动你,因为你随时准备把自己毁了。
凤:在你的同事宁财神的文章里也读到对你的形容,他对你简直是恨之入骨(笑),因为你经常在办公室里谩骂他,他要多看你一眼,你就说:"小瘪三,看什么看!"(笑)我想,当我看到财神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感觉,那是一个非常热情非常强悍的赵波,已经从那段非常阴郁的日子里走出来了。你究竟是怎么走出来的,然后让你可以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赵:我搞不清楚,因为我是巨蟹座的人,后来我查一下星座,巨蟹座的人的性格随月亮的阴晴会有非常大的变化。我后来想,我突然又觉得阳光如此灿烂(笑),活着非常有意思,是不是那时候的月亮又走上一个正常的轨道了?所以,我也搞不清,因为我突然真的就好了,我又可以和财神吵架,和他斗嘴,其实根本不是吵架,因为他喜欢说几句北京方言,然后我常常觉得有点难受,所以得骂他两句,但是,因此我的情绪越来越好了。
凤:现在看上去的你虽然脸色还是有一点点苍白的感觉,但是,眼波流转之间却有一种神采飞扬的感觉。哎,为什么你给人的感觉有时候会特别恍惚呢?棉棉有写你的一篇文章就叫《恍惚的赵波》。
赵:对,恍惚,我想可能是我一个比较重大的问题,因为很多人都说我这个人心不在焉,和你说话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比较恍惚,我以前常常被小偷盯上(一起笑),常常被偷什么的。
凤:连小偷都看出来这个女孩有问题。
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在走路的时候,在看书的时候,在吃饭的时候,或者在做什么的时候,想到一些问题,然后就会走神。当然,我现在时刻提醒自己,特别是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我得注意我前面的方向,我身边的包。
凤:有一个问题我也想问,因为"七零后"美女作家曾经非常热闹了一阵子,赵波也是出生在70年代以后,而且也是大家公认的美女,又是作家,但是在"七零后"美女作家最喧嚣的时候,却很少看到赵波的名字,好像你并没有因此而火上一把,亏吗?当时,你去忙什么去了?
赵:没有啊,当时《作家》组稿,需要发照片和小说的时候,我就感觉这是一个比较不实在的事情,因为不太适合我个人的风格,照片不是不可以登,但是我觉得大家凑一块儿发照片,选美不像选美,我觉得我自己是不能接受的,所以,后来也比较避开了这样一个凑成一堆的情况。
凤:并不是机会没有给你,而是你自己放掉了这个机会。
赵:这是机会吗?我不觉得。因为每个人的机会不一样,因为你要的东西不一样,所以你寻找的方向和目的肯定不一样。我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方式,用什么方式表达我自己,我觉得我有别的路径,比较真实的,比较客观的路径。
凤:可是写出来的东西总是希望能够被更多的人看到,能够有发表的地方,而且很可能会引起关注,为什么要放弃呢?
赵:我是觉得是要给人看的呀,我现在在网上有自己专门的"赵波小站"和"赵波和她朋友们的客厅",我也有写真集--当然这个写真集肯定不是在影楼里用婚纱照,明星照的拍法拍出来的,所以我并不拒绝展示,也不拒绝别人来了解我,但是,我不希望凑成一堆,大家用各种各样,有的朦胧,有的模糊,有的在扮酷的那种照片凑在一块儿,把我的照片挤在那一堆里,我觉得那有点太恶心了。
凤:有一个评论家王干,曾经形容卫慧、棉棉、赵波,说你们三个是"海上三巫"。他说,在上海这样的一个城市里,有这样的三个女孩子来点缀,使这个城市增添了很多的浪漫,甚至于那种妖气或者那种巫气的感觉,棉棉、卫慧,我不知道你对她们两个人究竟怎么看呢?她们两个可是那阵儿"七零后"美女作家里面闹腾的最凶的。
赵:上海是一个阴性的城市,它出现一批又一批的女作家,这是不奇怪的,因为它有这种土壤,从四十年代到现在,它一直没有停止过那种阴性的渲染--就是气氛的一种烘托。反正女作家各有不同。卫慧和棉棉,如果说她们俩都是花的话,我情愿说棉棉是鲜花,卫慧是塑料花,都是花,这本身大家都没有错。
凤:一个是鲜花,一个是塑料花,塑料花,你的那个意思就是假的,就是假花?
赵:塑料花有时候也可以很漂亮,有时候看上去比鲜花还漂亮,对吧?我们常常看到这样的景象。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我想,反正很多人会看到它的另一面,它也很美,而且有可能它还放得时间长一点,对吧?但它可能上面布满灰尘,有一天(笑),搞不清。
凤:有没有在现实当中,我想肯定是跟棉棉有过很多的接触,那,跟卫慧呢?
赵:开会呀,什么的,我们碰到过几次,但是(笑),我发觉,反正在生活当中,她比她的作品要更加不彻底不真实,就比如,我有一个朋友叫丁丽英,她在上海写小说,我觉得她写得很好,因为她是做会计出身的,她说到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比如说他工资只有50块钱,他常常在说:"哎呀,我今天吃了一百块钱的饭,我穿的衣服是两百块钱的。"那么,你就会觉得这个人水份太大了,对吧?你如果说你实实在在的生活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也可以夸张,但是,我觉得为了完全的虚荣来夸张,特别作为一个作家,那是你对自己不诚实,对你的心灵,对你自己在背叛,我觉得这是两回事。
凤:对你来说,你没有赶上"七零后"美女作家最热闹的那段时间,并不是一个什么亏的事情,反而成了一种幸运,因为你没有被贴上这样一个标签,所以就没有被归类,所以,就可以拥有一种非常独立的姿态。就像你说得,别人都穿短裙,透明的短裙,但是你只穿长裙,是不是这样子?生活当中你是不是也只穿长裙呢?
赵:因为我腿长,他们说穿长裙比较好看。而我想,每一个优秀的作家,不管是王安忆,不管是谁,你都不会说她是五十年代之后的作家,我觉得这种加在作家前面的称谓是非常可笑的,如果你是好作家,你凭作品说话的时候,你是不需要这些任何一个定语的。
凤:"只要我这篇小说一写完,那么以后人们再提起上海的女作家,前三名就是张爱玲、王安忆、赵波。"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赵:对,这是我写的一篇文章《从王安忆想起》,因为给"新浪"作一个专栏,里面有一篇这样的文章。当然,我并不是说我的作品……就是说按照我们三个人排名,我就和他们搭上了,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从某种写作态度和一种生活的姿态上来看,我和她们其实是最接近的,年轻作家当中,我和她们处事的态度,写作的态度,还有一种冷啊,一种客观,一种有点世俗化的眼光,这是比较一脉相承的,我不是说作品。
凤:也就是说,你觉得你自己个人气质方面跟她们两位都有非常接近的地方。
赵:这我不想多做解释,因为这是一种感觉。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里,你都会觉得有一种距离感,她不可能深入到很多很多事情里,但是又对非常多的细枝末节,生活的一种琐屑的东西非常投入地热爱,是一种矛盾体。
凤:其实在你的小说里呢,行文特别地冷静,里面的故事不是那么激烈的,死去活来的那样子。我感觉,在你的生活当中,以你的个人经历来讲其实也是一个活得很激烈的人,但是却要写出这么冷静的小说来,是不是内心要经受更多的折磨,这样才能把心里的这种火,把心里的那种热的东西凝成冰,然后结在纸面上?
赵:我很喜欢你刚才的说法,就是把很多曾经火烈过的东西,也许等它燃烧到灰烬的时候,然后把这个过程弄出来,或者是曾经的热水,你看着它结成了冰块,你想把这个冰块展示给别人看,因为有很多人是会在它熊熊燃烧的时候,把它赶快铺出来的,但是,我希望看着它成为冰,然后我要把这个冰呢,把它剖开,再把它砸碎给人看。写作是有气质的,当我在写东西的时候,因为你是从无到有来创造一个角色,创造一个文本出来,那么,这个投入可能更加铭心刻骨,因为你得把自己的每个细胞,不是说你分身出去就可以的,你必须把身体的很多细胞分裂出来,然后把自己再幻化成很多人物,幻化成很多场景,所以我有时候有点害怕写非常悲剧性的故事和人物,因为这会把自己有时候写得更加恍惚。
凤:你曾经有一段非常著名的婚姻,但是,后来,我也知道,波儿跟自己的先生分手了,你对婚姻这个问题究竟怎么看?你会对婚姻失望吧?那么以后你还会让自己再一次地进入婚姻这样的围城吗?
赵:我是说过我离不开爱,我希望有一种有爱的生活,那就像一道阳光把你照亮。但是,你爱一个人,或者说那个人爱你多久,这是一个很难把握的事情,所以,以前我常常希望有结果,很多事情都希望有结果,但是,我现在,我可能不那么想了。我现在是,如果我爱一个人,我希望给他完全的自由,如果那个人爱我,我也希望那个人给我完全的自由,这个自由,不是说什么事都可以做,我觉得那不是的。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分寸感,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但是,我以前的婚姻里面有很多控制与被控制,因为我是和一个比较成熟的男人,而且是一个评论家成立的一个家庭,这其中肯定有很多不平等的东西,因为另一个人总是像父亲像家长般地需要把你掌控住,你必须反对很多你想做的事情,这是不快乐的,当我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就希望我以后的好的感觉应该是:我是非常轻松的,我们在一起就像两个互相宠爱的孩子,那样的感觉我觉得是理想恋人的感情状况,我希望我以后能够获得这种感情,并且比较长久地保有这样的感觉----就像两个被宠爱的孩子。这是有一次在前不久崔健来上海参加防盗版的演出,我们在一个酒吧,喝了酒,然后谈到这样的问题,我觉得,他说的这种互相宠爱的感觉非常好。
凤:不知道你将来会不会能够找得到那样的一个人,你宠他像孩子,他宠你也像孩子。
赵:是,我现在反正先决定,我得先宠别人,我得先爱别人,我得给别人最大的自由与关心,我觉得这本身的付出是非常幸福的,因为我知道没有自由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多么糟糕,所以,我不会让别人和我呆在一起有像我以前的那种糟糕的感觉。如果一个人不是很在乎很珍惜我,那,我不会说一句话,我就会离他很远,他想来追我他都找不到我,就像我现在,我已经不习惯和一个……,如果是我的男朋友什么的,我都已经不习惯吵架了,因为我觉得吵架的方式比较低一点,比较小孩一点(笑),已经不适合我了,我就会不说话,然后……
凤:跑掉!
赵:对,跑掉。
凤:我觉得你这个办法更恐怖一些啊(笑),搞不好哪句话说得不对,人就找不着了。
赵:对,对,反正这方面估计我也是一个比较难弄的人。
凤:我们聊着聊着,外面的天色就逐渐暗下来了,我两次见到赵波,都是白天的赵波,有苍白的面孔,披散的头发,那么,夜晚的赵波是不是跟白天的赵波会不一样呢?
赵:那要看你在哪里遇到我了,因为他们说,有时候我在酒吧喝了一点酒,会特别疯,眼神也会不一样,像吸了什么东西似的(笑)。其实有时候就是故意地喝一点酒,就特别放松,就是想麻醉自己啊,或者就是想开心,那时候自然会开心。但是,白天,工作是冷的,而夜晚是暖的,对于我来说这两种色调不一样,白天可能是冷色调,但是夜晚的我是暧昧的色调,因为夜晚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凤:你自己是更迷恋白天的生活,还是更迷恋夜晚的生活呢?
赵:你知道我以前是做自由撰稿人,那么,我有五、六年的时候是昼伏夜出的,常常是半夜里才睡觉,白天全是用来睡觉,看不到早晨的阳光,这样的五、六年过去,我非常珍惜我现在。我是四月份开始工作,到现在也就半年时间,我非常珍惜这半年,因为我非常喜欢我目前的状态,比较积极,比较健康的状态。我觉得脸色也会不一样,因为以前白天出来觉得自己好像是不应该白天出来的,你就是应该晚上才容光焕发,那时侯白天出来,就会觉得像个女鬼,反正就感觉自己是属于夜晚的,但是现在我觉得,我白天夜晚都可以,都是比较健康的。
凤:那像你这样的风情非常特别的女孩子,是不是各种各样的奇遇也会一些呢?
赵:以前我很喜欢奇遇,那时候我喜欢到各个城市去生活,也因为不工作,五、六年时间很自由,在各个城市都有很自由的朋友,大家有时候没事了,就坐个长途火车或者是短途的,就去了杭州、成都、南京、广东、深圳、北京,很多城市,云南昆明,然后大家一块儿喝酒,一块儿聊天,高朋满座,才子成堆,佳丽如云(笑)……,特别开心,因为你很悦目,奇遇常常就是在那种时候来到。其实,我现在觉得奇遇都是很虚幻的,当你脚一落到实处,一回到你原来的轨道,你就发觉它会像梦一样的,然后,你再看到什么人什么事,你都会发觉,和以前你看到的事,想法不一样,所以我现在基本上只在脑子里幻想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