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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听风云》,后《无间道》的新香港电影

(2009-07-24 09:41:21)
标签:

窃听风云

麦兆辉

娱乐

分类: 文章精选

《窃听风云》,后《无间道》的新香港电影

 

记者◎李东然

  《窃听风云》里,刘青云、古天乐、吴彦祖分别饰演了3位香港刑事情报科窃听小组成员,正在调查一宗非法操控股价的商业案件。深夜里的一段监听恰是一则内部操作消息,身患重病又舍不下妻儿的老杨(古天乐饰),和想要用金钱换得一点尊严的小祥(吴彦祖饰),悄悄隐瞒了记录。接下来,他们目睹了金融黑手蚕食市民阶层血汗的一幕幕,原本清廉的3个人,更陷入惨痛的仇杀而无处脱身。

                 根植香港的“黑色”都市寓言

  相对《无间道》里警察与黑社会相互交织而来的刺激,虽然《窃听风云》仍旧上演了警匪题材,但多了平易而亲切的市井生活,3个男人,更多是平凡的软弱和自欺,守护着并不完美的爱恋,承受着来自生存的重压,像极了生活中的我们自己。故事的力度不减,悬念的铺排也足够紧张,但电影的好看之外,回想起来,这故事更像一则惆怅而“黑色”的都市寓言。
  麦兆辉导演告诉本刊记者,《窃听风云》确实是和香港社会联系紧密的创作。“剧本写在2007年,当时正是香港股市的巅峰,全社会都在疯狂地炒股票,电视、报纸全是财经消息,收音机都在24小时教大家捕捉‘内部消息’,人人乐于过这样的生活。当时,我和庄文强各自的电影都进行得不很顺利,坐在咖啡馆里免不了要抱怨世道,他就说:‘从前都是市民打劫银行的,可是现在银行打劫市民,一打劫就是几十亿,全城人还趋之若鹜。’我也怀疑是不是真的是由那些备受推崇的‘聪明脑袋’铸造起这城市的辉煌,还有当时人们为股票癫狂自杀的新闻无处不见,就说一起写个故事吧,记录下香港的这一段。”
  从不满世道的小牢骚,到眼前这部严谨流畅的警匪电影,麦兆辉说,沿用的正是自《无间道》开始,和庄文强一起工作时,五六年来都不曾改变的创作模式,“就是从各自的感受聊起,可能他找到个小人物,有时是我想到一点情节,或者单纯一场感觉上不错的戏,连人物都没有,都能拿出来谈。谈过一次两次,就各自写出来,互相交换,互相修改,就像是小学生。其实从第一部《无间道》,我们之间就有大量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好在我们都愿意公开讨论,也会问其他人意见。通常是两三天过去,就有种默契达成共识,我们都知道自己不再是盲人摸象般地工作,也更清楚何时抓对了那个立得住的想法”。
  麦兆辉导演举例说,比如针对眼前的《窃听风云》,那个“立得住”的想法就在:“都是些普普通通的警察,听到一些消息好平常,去买股票也是正常啊,香港这社会里,时时都有巨大的金钱压力。我觉得这个故事最好的就是这个想法,我觉得这能让每个人对比到自己心里的贪婪和欲念。”
  恰恰是这反复强调的和每个人之间的“普通和亲近”,使得这部电影与《无间道》相比,不仅丝毫不减其“黑色”,甚至能给观众留下更深的感伤。麦兆辉向本刊记者解释说:“我和庄文强写电影总是走到这样的路子上去,我们都容易看到社会比较极端的那一面,也摆脱不掉看世界时天生的悲观情绪。写《窃听风云》时,我们的感受是,这个社会正变得越来越不平衡,那些为社会付出很多的人,比如警察,按金钱划分,地位实在太低。可是他们的工作却是一种绝对的专业,肩负这么重大的使命,甚至会需要送出自己的生命来坚守责任。我尤其记得在小学门口,常常听见别的家长盘问老师,自己小孩的算术怎么才能学好,因为关系到长大要做金融师。除了成为能赚钱的人,别的都无足轻重。这是一种社会价值取向上的偏颇,我想这是我们故事的出发点。”

                   坚持做新的香港电影

  麦兆辉导演乐于诉说电影故事上与香港社会现实的切近,甚至说选择内地观众相对不那么熟悉的刘青云做男一号,也因为要表现那“平凡的香港市井味道”,但《窃听风云》无论如何都不那么“香港电影”。
  极致化暴力与血腥场面,用快速剪辑把动作场面处理得让人目不暇接,这些都是传统香港警匪片惯用的招式。与之相比,《窃听风云》里,不仅动作场面寥落无几,镜头语言更是和缓安静,反而是那些港片少见的、停留在人物脸上的定格指引着观众贴近人物的情感世界。对此,庄文强说得爽快:“别人卖动作,我们可是一直卖剧情的,也都因为我们要卖掉剧情呀!”
  麦兆辉这样向本刊记者解释了这“剧情至上”的创作法则:“用大量的动作和快速剪辑填满90分钟的电影,我也做过,知道其中原因,因为剧本不充分,或者拍摄不到位,后期就最需要用速度把瑕疵敷衍过去。如果你慢慢呈现出来,那些问题可就全部暴露了。《无间道》最初是我自己写来练习的,写了很久,仔仔细细,经过了与庄文强的讨论修改,拍出来果然就不一样,我们也就把这种方式固定下来。《窃听风云》于是一样能写得扎实,直到我们都觉得故事OK了,才开始慢慢拍,这时我们心里都清楚,即便镜头长也没有问题,因为里面的内容都已经考虑成熟了,实际上是我们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和观众耍花招了,才敢慢慢呈现事件本身,让观众多一点思考。”
  至于那至关重要的“OK”的标准,麦兆辉说:“就是确定故事能被很多人喜欢,能叫很多人联系到自己,这要耐下心来精耕细作。写《无间道》的时候年纪很小,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把自己喜欢的故事认真写出来,自己都不相信真的可以拍。到后来刘伟强、刘德华、梁朝伟他们加入进来,每一个人都给我们的故事加一点分数,结果很成功。《无间道》连做3部,经验就在一点点累积,到了《窃听风云》,很多想法就很明确了,一定要做全新的香港电影,剧情上要经得起推敲,也要写出每个都市人共有的情感经验,让大家都找得到情感上的共鸣。时代不同,香港电影说故事的起码标准也应该被重新考虑。”
  麦兆辉毫不否认自己所谓“时代”中,很大部分就是针对CEPA(Closer Economic Partnership Arrangement)而言,但他说,他绝不把CEPA看成一种被迫或者无奈的选择,也不关于任何的放弃。“确实有这样的说法,香港电影情怀、纯粹的香港制造,到了我们这一代导演,被放弃了太多。他们说自己永远和香港社会站在一起,又抱怨讲话的机会没有了,而你知道,我们也是在香港的生活中找自己的故事,只不过我们更愿意多想点,不要再那么简单地讲话。或者问自己,可不可以不仅让香港人感动,也能让更多人喜欢。何况,现在大陆社会经济腾飞,大家面对的问题也没有差很多。拿《窃听风云》来说,少不了来自内地的投资和市场,拥有这样充分的空间雕琢故事,思考创作,这在纯粹香港的电影体系里根本办不到。真的不是说迎合哪一部分的市场,就放弃掉自己一些,反而是说,你愿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一些不足,拿出更多诚意讲故事。何况,每个导演都应该把眼界放宽一些,最终大家面对的都是与西片的竞争,当作为一个亚洲导演、华语导演出现在那些世界级的电影节上时,这样狭隘的地域偏见就自然不见了。《无间道》在我仍是自豪,这方向不变,还是做新的香港电影,《窃听风云》就是延续。”

               在全新的历史格局之下

  北京电影学院教授陈山是港台电影史论的研究者,他对本刊记者说,无论是过去的《无间道》,还是眼前的《窃听风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站在看待一部香港电影的视角上,去审视这样的作品。
  “这种香港类型电影的产生,恰是在港、澳、台和内地大的资源整合的背景下才出现的,这是一个大的历史格局,也就是说,一个新的华语电影体系正在形成中。如果从怀旧的角度,每个人都可以感慨其中所谓香港电影的伤逝,但是任何华语电影都要面临这种大格局上的调整,眼下的电影格局和21世纪以前肯定不同,港、澳、台和内地早不再被分隔成封闭的文化区域,现在恰是大中华文化体系的交融过程之中。《无间道》、《窃听风云》都是极为有活力的香港电影对此做出的反应,是一种新的资源整合,也是近年来香港电影人面临变局的一种努力。”
  陈山教授同样强调的是,《无间道》的可贵处,不仅在于对于华语电影体系形成进程上的呼应,难得的是,这种由香港电影蜕变而来的全新电影类型,同时也在大胆进行着全球化尝试,是应对更大一重文化格局演进的积极准备。
  “这一类型电影既有香港电影特点,建立在自己的社会与文化语境上,也有全球化的特点,选择具有普适性、文化穿透力的命题,形成一种跨文化传播的价值。同时建立新的电影类型格式和电影语言模式,保证接受上的普遍性。实际上,香港的新一代导演(90年代以后的导演),都在走和吴宇森、徐克等人不一样的道路,比如《甜蜜蜜》实际也是一种全球化框架下的话语表达,具有很强的跨文化性。如果站在更高的高度,实际上现在全球电影文化都处于这种大变局之中,无论是香港地区的《无间道》,还是台湾地区的《卧虎藏龙》,都是很好的尝试,这些电影的成功,说明我们的文化体系内,也可以讲出真正冲破中西文化界限,并且能恰当地被西方社会接受的故事,而我们内地电影需要完成的,也正是这样的过程。”

 

    本文选自《三联生活周刊》2009年第27期,敬请查阅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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