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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创作瓶颈”

(2007-08-06 09:30:47)
标签:

随笔

感悟

分类: 编辑手记
于萍

  最近我一直经历着“创作瓶颈”,好多人一听这个词儿就耻笑我,我总会无力地抗辩一下:“我始终梦想自己成个严肃作家来着。”我向好多精神导师倾诉过苦恼,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可没一个帮我找到症结。我本来有点听天由命了,梦想突然有一天我就好了,没事儿人似的继续以“严肃作家”的态度制造快餐垃圾,可今天看了一篇文章,一下子觉得明白了。 

  今年4月号的《世界文学》上有一篇特里林的《论现代文学的讲授》。作者是美国作家,哥伦比亚大学的英文教授,文章基本上是说他在开现代文学这门课时是怎么被学生(或者是这个时代对现代文学的态度)给气着了。他写道:“我们这些教书匠,把学生看作未来精神生活创造者的人——我们中的一些人感到了一种绝望。原因倒不是学生们对思想无动于衷,而在于他们面对思想所表现出来的一种自得的含糊,一种亢奋的轻率油滑,一种运用权威论断或堪为权威的论断而油然而生的愉悦的权力感,一种感恩戴德的惊奇:论说评判多么容易啊!” 

  这样的读起来很铿锵有力的句子我最喜欢了,不过这一次我真正读出了里面的意思。如果我是特里林的学生,我就是他描述的这一类人。每星期在杂志上写一篇八卦、时尚稿子,我就以为创造传播了思想,要是发现一般人不知道的边角料就兴奋无比,再遇上时下时髦人物对这些事发表了评论就赶紧抄录下来,任何大事件要是没我什么事儿就会很不服气,我还获得了权力感,要是有人说我写得不好我还不高兴,而且,这些所谓的精神生活,一下子就能公之于众,被印成铅字,发在博客上(就像现在这样),论说评判多么容易啊。

  特里林还写道:“在以往过去几年,是否就找不到那个静谧的地方,置身其间,一个年轻人可以呆上几年,至少可以从当下针锋相对的姿态和权威论断中超脱一点;在僻静的地方,置身其间,他可以缄默,可以了解一些事情——帕台农神庙始建于何年,特拉法加之战中的战斗序列,类线形文字B是如何破解的……几乎一切与这喋喋不休又矫揉造作的当下无关的事;除却什么焦虑,什么城市社会,什么异化,还有什么社团,什么社会之类官话之外的任何事;除却一切建立在现代自我意识和现代自我怜悯之上的学科劳什子……青年才俊和成熟心智所应有的品质,用一位老诗人的话说,应该是狂热,沉郁,耐心,大胆,谦虚,害羞。”

  3年以前,我喜欢过一篇网络文章,是讲一群学中文的年轻人整天梦想着当天才,其中有一个特崇拜英格玛.伯格曼,电影导演说过一段话,大意是说我的梦想就是古代的一个传说,大教堂倒塌了,工匠、工程师、磨房主、骑士、小贩,三教九流都不约而同地聚集过来,花很久的时间重建了更辉煌的教堂,建完他们就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共建人类文明的大教堂。今天我还发现了这段话的原文,是的,我还是不肯错过大事件,重点不在这儿,而是他们被伯格曼打动了的劲头。这些人是有青春期的,怀着激情,希望把砖放在一个位置上。等到我上学的时候,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年轻人,现在更加没有,大家迷恋的是无所不知,不过精神生活,特别自得其乐。特里林面对这样的学生也很无奈,他写:“咱们是老派人,咱们的信仰是旧式的信仰,咱们奉的是过去的小神灵,说陈腐格言的神灵,渺小,黑暗,有点力量的神灵。”

  可能我一直在断章取义,人家特里林这篇文章是讲如何读书。可我老觉得他的中心思想就有一个:梦想的消逝,精神的荡然无存,对思想的不再敬畏。我的症结是,以为自己整天在过精神生活,其实肤浅和贫乏得可以,我整天批判别人发出的声音,不会发出自己的声音。不过我“创作瓶颈”了,有一天我得意地对一位活着的精神导师说:“现在像我整天这么自我怀疑的人还多吗?”好象我焦虑的姿态多么难能可贵,甚至可以抵消掉种种无知和蒙昧。可我改不掉还是让特里林生气的学生,我能理解他作为老派人的无奈,却不一定能跟他们一同敬畏。就在昨天,我参加了一个“活在往昔中的人的聚会”,他们谈论了许多过去的书,过去的事儿,唱了更多过去的歌。我故意挑选了代表“我这个时代”的一些玩意儿与他们抗衡,期望把他们拽出来,面对现实吧。可我被往昔淹没了,并不是因为势单力薄,而是往昔的力量,或者精气神儿,把“我这个时代”比得更加荒谬、浅薄、叫人摸不着头脑。我感到了来自往昔的轻蔑,但我没什么可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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