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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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蜡烛
◎锦周
一
那天,
混沌的世界,
无知无觉的恒寂边界,
扔来一声婴儿的哭啼,
那婴儿不知冥冥上苍
已给他签下一张
蜜糖和黄连杂拌的出生证
那时,低矮的脑垂体,
容不下片刻记忆,
那时,渺小的身体,
承不下一缕风雨。
......
有一年有一天
一条成人的身影
一张憔悴的脸
在人生的风景里,
用成熟的眼神,
回眸。
二
婴儿的时代已经远去,
他已经长成一个
赛过利角肥脖的山羊的壮汉。
他拿不出,
就像拿不出一颗土豆
无法将自己走过的生活历程,
用昂贵的瓷盘囫囵托出。
他咧嘴苦笑:
那些经历
已被时光烤化,无影无踪,
不过,
他很快释怀,
他知道,砰跳的心脏
那儿存储的记忆,
尽管断断续续,
却也坚如磐石
铭镌下
一生最深的烙印。
三
人生苍茫,
总是拉长
厚重的遥路,
绵沉的情怀。
是,
他畏惧戏谑,
和张扬,
山花烂漫时,
他会想起山的沉稳,
礼花绽放时,
他会挂念旷野的平实
狂欢的时辰里
他的心海
会起伏谧静的波纹
而海面下
他会与绮丽的水草牵手。
四
他成了自己人生路上的背包客,
总是穿越繁华和喧闹,
去丈量荒原的辽阔,
野山的高度。
遥望蓝天,
那时的心,
会随了无际的蓝色远行;
倾听风声,
那时,他的身体会融化
化成微小的粒子
随了风,漫及天涯。
五
他相信
不仅是自己
是所有人,
内心都点着一支蜡烛,
照着自己
照着自己的心
颔首沉思,殷殷独语,
总是在蜡烛的照影里,
摩挲灵魂的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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