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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西行日记(7):青藏特快列车上受冻记

(2007-04-11 23:35:19)
标签:

特快列车

车厢

硬座

乘务员

青藏

分类: 杂谈

                                                               汉字西行日记(7):青藏特快列车上受冻记                 

                  青藏特快列车上受冻记

 

4月11日23点,星期三,晴:

 

    4月9日22点10分,T28次进藏空调特快列车从拉萨驶进格尔木车站,我夹在人群中间登上列车,穿过一个夜晚,穿过一个早晨,将戈壁,草原,田野,将得令哈,西宁,海石湾等大小城市甩在身后,终于行走在兰州火车站的站台上,这一刻是4月10日12点30几分钟。兰州的明媚阳光让身心愉快不已,也让人想起火车上饱受的大半夜的寒冷之苦,其如一块干硬的核桃皮卡在喉咙里不吐不快。

    4月9日,因为工作需要,我得暂时返回兰州一趟。回家即成行程,心情就有点急不可耐,下午5点多钟赶到火车站,顾不得没有卧铺只有硬座就买了当天晚上10点10分由西藏发往北京的T28次特快列车的硬座车票,售票员的启发也重要,空荡荡的大厅给她空出了多说几句话的余兴,她见我对没有卧铺票流露出犹豫之色,就说这趟车是跑拉萨的特快车,硬座都是软座,人坐着不见得难受到哪儿去,不就十来个钟头嘛,你还可以上车再补卧铺票的。我既然不想耽搁回家的时间,经她一席话的点拨,犹豫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爽快地买了票,如她所说打算上车后再补卧铺票。

   

         汉字西行日记(7):青藏特快列车上受冻记

 

    返回宾馆马上办理了退房手续,这时已是下午6点钟,先在一家餐馆吃过晚饭,再在周围的商业区溜达一会儿,就乘出租车赶往格尔木火车站。8点多钟的车站广场地广人稀,拖着孤零零的影子走进候车厅,里面还是寥寥几人。在东南角一排座椅挑拣一个座位坐下来,在不管其它,一头埋进张承志的《金草地》小说里——“傍晚,西天燃起了照人的红云。我听说额吉赶着牛车去运牛粪了。两个小孩正在包门前沐浴着红霞的营盘上玩。小巴特尔鼓着腮来回奔跑着,学着一匹骆驼。红艳的落霞染着我的手、我的黑布袍子的前襟,染着我的马儿的剪齐的细鬃。充斥视野的这种金红使人心神不宁。我没有下马,犹豫地望着金红闪耀的草原。我觉得有谁在凝视着我。(该书页27)”好美的意境,正徜徉在草原的金色意境里,渐渐感到寒冷席上全身,忍耐一会儿,不行,更冷,用手摸摸身后暖气,冰的,抬头张望,候车厅三层楼高的玻璃窗外是火车站广场,心想格尔木的窗户都是双层玻璃,没有感到多少冷,难道就火车站的窗户隔不住初春的寒冷?有意思的是,眼前的景致和书中叙述的一样,晚霞也将西半天空烧的金红,可是并没有给我以书中叙述的那种惬意,更没有产生有生命凝视自己的遐想,倒觉得寒冷正躲在红霞背后窥视着我的狼狈样子窃窃发笑。于是站起身在候车厅里瞎走瞎看,又走出大门在台阶上瞭望远处灯火方燃的格尔木,瞭望由红向蓝过渡的天空。如此重复几次,候车厅里的人渐渐多起来。临近10点钟冰冷的暖气管也有了温意,不过这时我已无缘享受它的温暖,也无暇再看小说,肩挎手提着行囊站在了准备乘车的队伍中间。

    今年春节前第一次来格尔木坐的也是这趟列车,是卧铺,当时听人说进藏列车的车厢是意大利制造,车头是德国制造,火车轨也是外国造,看看也是,制造工艺果然精良。现在登上的是硬座车厢,里面的设施一样精致。我的座位紧靠窗户,坐下来,注意力立刻被坐在前面一排座椅的大声说笑的男女大学生和年轻军人吸引过去。火车开动不久就去车长办公车厢补办卧铺手续,没想到车长办公席已被人围得密不透风,多数都是补办卧铺票的,结果都扫兴而归,我也一样,只好准备坐着和长夜相伴,不过并不十分担忧,因为比一般火车硬座要舒适一点的座位减去了一些担忧;另外,和卧铺的小天地相比,硬座车厢是个大天地,我欣赏地看着天南海北的人们很快熟识起来的欢声笑语的场面,还有那些更加活跃的男女大学生和年轻军人们,所有这些又使我忘却了更多的担忧。

    等时间过了零点,该休息了吧。却有一种劝诫在车厢里流传开来——不要睡着,会感冒的!习惯夜里两点以后睡觉的我本来就没有睡意,前排大学生、军人和身边几个天南海北乱侃一气的人们的热烈气氛和谈料又吊足了我聆听的兴致,我没有参加任何一处的聊天,只默默听着看着周围的热谈此起彼伏,就更加无暇去眷顾瞌睡。可是诺大的车厢有的是习惯早睡的人们,要不怎会冒出不要睡着会感冒的劝诫?对习惯早睡的人们来说这时早已过了睡觉的时间。可能已有人对睡梦中被寒冷冻醒的滋味记忆犹新,就心有余悸地对刚刚准备合眼的人提出了忠告,随后这种忠告季风般在车厢里流传开来。车厢的气温确实太低,我早就感受到了这一点,不过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就没有太在意。倒由不要睡着的劝诫声想起在中国常常盛行不衰的季风般速度流传开的谣言传统,就暗子想笑。\

 

    汉字西行日记(7):青藏特快列车上受冻记

 

    笑没有延续几时就成了苦。不是空调车嘛,怎么越来越冷了?我开始一面想一面东张西望寻找空调热出口。也有人站起身用手试探车厢顶部几个空调口似的部件,又失望地坐回座位。这时人们感受到的不再是冷,而是寒冷。车窗外,青藏高原的夜色黑得看不出半尺,如一块无尽的黑幕离火车半尺罩住火车,同时青藏高原也给高速行驶的火车带来气势更加咄咄逼人的寒冷,简直达到无孔不入无孔也入的境界,不用说车厢已经冷如冰窖。我伸手触摸窗户玻璃和车厢壁,很冷。坐在寒冷里设想,这时车里车外一定正翻卷着一小一大两个互相纠缠的气团涡流,它们紧追着飞奔的火车手牵手的展开冷艳的魔舞,它们铁定了要让车厢里的人们遭殃。人们开始抱怨,有人开始不断去乘务室,向乘务员询问空调开了没有,说冷的实在不行。乘务员答得简单:开了。

    空调开了,怎么冷成这样?乘务员自有乘务室这个小天地来护卫,他是个男性,其他正在工作的司乘人员也有乘务室来护卫,上车时亮过一面后来不见踪影的另一位乘务员也是位男性,他可能和其他轮班休息的司乘人员正盖着厚厚的棉被睡在专供乘务员休息的车厢里,而所有车厢里得不到棉被盖身的乘客们却要在先进得不得了的空调特快列车上忍受寒冷,要用怕感冒的话来互相告诫。这算子咋会事嘛。夏天曾遇到空调客运汽车不开空调让乘客饱受闷热之苦,司乘人员对乘客要求开空调的话置若罔闻的事,对空调汽车收取空调费却不开空调的行径曾认为这是个别人苟小利的举动而嗤之以鼻,但是这种苟小利的事竟也发生在堂堂铁老大身上,再联想到各行各业为一点蝇头小利不循法度且对劝告之声置若罔闻的事时有发生,就感到无奈,对不循法度条令的无序作为如此普遍感到无奈。

    我觉得该为这件事写点东西,就起身向车厢一头走去,那里有个温度表,写文章必须有凭有据,温度表恰好可以为今夜的寒冷佐证。一看短短的红线停在14度5的刻度上,又走向车厢另一头,那里也有个温度表,一看是18度7,温度低的厢壁另一面是个不知什么用途的小房子,温度高的厢壁的另一面正是乘务室,根据两个互为隔绝空间的温度互导原理推算,可见乘务室的温度恰在好处,而乘客所呆的车厢温度有多低也能推算六七。

 

   汉字西行日记(7):青藏特快列车上受冻记

 

    既然睡觉会感冒,我们就一直说话吧。说这话的是前排坐的那位亮丽可人的女大学生,她热情地和好多大学生和军人搭话,这使她周围聚集了不少人气。她偶然几次站起身被我看见,多数时间却是坐着的,自然就被前排座椅的高靠背挡住,常出现在眼前的倒是和她那排座位同排的隔壁座位最外面坐着的一位男子,他引起了我注意,那是位30来岁的农村模样的男子,穿得干干净净,他要么时不时偷看女大学生,要么侧耳听她说话,当然这里面没有夹杂一丝一毫的他意,他只是被她高雅的容貌和谈吐所吸引。女大学生的谈吐真的出众,常有彩云烟霞般的语言浮空而过,他听得一丝不苟,生怕遗漏只言片语,随着她的话,如果有丁点幽默的话,他脸上就会浮起会心的笑容。这是位老实寡言的农村男子。幸好这趟列车这节车厢里有些爱说话的年轻大学生和军人,身边也有乐此不疲讨论天下大事和奇闻轶事的几个男人,其中一位据说是驻扎西藏部队的军人,这既给寒冷中的我以抚慰,又几乎让无奈和郁闷荡然无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到了凌晨4点多钟,我觉得我好像睡着了又半醒着,就忘记记下准确时间,反正不到凌晨五点的时候听到车厢里响起呼呼声。空调开了!有人喊起来。我觉得放在窗户边缘的右手正拂过阵阵热,用手去试窗户下沿那排小方格,果然正冒着热气,再探身将手伸向车厢下方的一个个圆孔,一阵浓似一阵的热气马上裹拥住手掌,确定无疑,空调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位女同胞喊声怎么还不热啊,她显然不是因为性太急,而是太冷了,确实,温暖来的有点慢,可是它毕竟来了,等等,等等吧。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忘记了再去计较什么寒冷什么温暖,就睡着了,这是空调终于发挥作用的结果吧,它给了我一场还算安稳的觉。

    凭此前所受的寒冷之苦向铁路部门索要多收的空调费我当时没想过,现在也没有想过,类似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多了,让人接应不暇,我只是为图一吐之快写了这些东西。当然也有希望,希望各行各业发生的不当行为一点点改正,一点点减少,但愿这种希望不只是隔靴搔痒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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