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柳色最好时候。明朝高濂在他的《遵生八笺·春时逸事》中记西湖“苏堤观柳”:“花柳撩人,鹅黄鸭绿,一月二色,长行万枝,烟霭霏霏,掩映衣袂。有素心者,携壶独往。”袂是衣袖。在“春时幽赏·山满楼观柳”中,还专门解释,正月上旬是柔弄鹅黄,当今二月是娇拖鸭绿。唐诗中已有“鹅黄”比喻柳芽,成彦雄的《柳枝辞》第二首就是“鹅黄剪出小花钿,綴上芳枝色转鲜。饮散无人收拾得,月明阶下伴秋千。”“无人收拾得”是指春心难抑。
到宋朝,就用得多了,典型如王安石的“含风鸭绿粼粼起,弄日鹅黄袅袅垂”。苏东坡是什么颜色都用来写酒的:“小舟浮鸭绿,大勺泻鹅黄。”“鸭绿”在唐诗中,先用作“鸭头绿”。李白诗:“遥看汉水鸭头绿,恰似葡萄初醱醅。”醱醅是重酿未滤之酒,这是写江水的。温庭筠的“楚岸有花花盖屋,金塘柳色前溪曲。悠溶杳若去无穷,五色澄潭鸭头绿”,写的也是水。李贺的“绕堤龙骨冷,拂岸鸭头香”,“龙骨”是春水,“鸭头”就有可能是柳色了。
用“鸭绿”的句子,我最喜欢一是苏东坡的“鸭头青水浓如染,水面桃花弄春脸”,二是陆游的“瓦屋螺青披雾出,锦江鸭绿抱山来”,都是写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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