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月二十四。读李白《早春寄王汉阳》诗:“闻道春还未相识,走傍寒梅探消息。昨夜东风入武阳,陌头杨柳黄金色。碧水浩浩云茫茫,美人不来空断肠。预拂青山一片石,与君连日醉壶觞。”
此诗大约作于李白流放中(58岁)。王汉阳大约是王宰,因为李白同时有《望汉阳柳色寄王宰》诗:“汉阳江上柳,望客引东枝。树树花如雪,纷纷乱如丝。春风传我意,草木度前知。寄谢弦歌宰,西来定未迟。”李白获赦是三月,在白帝城,到汉阳已是初夏,早春还在流放中。此诗大约是早春寄汉阳好友王宰,诗中“美人”大约就指“王汉阳”,君子也称“美人”的。“预拂青山一片石,与君连日醉壶觞。”多大气势呵。李白还有诗:“江祖一片石,青天扫画屏。题诗留万古,绿字锦苔生。”也有气魄。
“闻道春还未相识”,尚在寒意之中,意境多好啊。诗中“昨夜东风入武阳”的“武阳”难解。武阳应在山东,而李白诗集的两宋本、缪本、咸本都用武阳,后人注中有:“一作昌”,胡本则是武昌,注中说,“一作阳”。武昌似乎好解了,但诗意又不对了。
王维也是以寒梅写早春的:“已见寒梅发,复闻啼鸟声。心心视春草,畏向阶前生。”鸟鸣寒梅唤春,而阶草畏生,寒意还重。
而写杨柳黄金色,李白原也用过“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宫中行乐词》)的。柳色黄金以后就成了诗人们沿用的典型早春色。白居易的《长安春》:“青门杨柳软无力,东风吹作黄金色。街东酒薄醉易醒,满眼春愁销不得。”更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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