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水怡碎笔』涂鸦中 |
[2007年02月23日]
清茶一杯,闲谈片刻

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大年初五。地点在26层高楼的5楼,其中一位的新居。
女孩时,她们是幼儿园小学中学的同学。现时的她们操持各异。一个任设计院的总工,天南海北的跑着,晦暗粗燥的脸,显出平日的操劳与历经人事的苍桑。一个是大学教授,依然保持着儿时的清纯,甚至脸上都毫无血色,纯白一片。一个是下岗女工,在家伺候老的服伺小的,脸色却最是红润,幸福兜不住地往外溢。还有两位,学校的老师,医院的大夫,都显出中年的富态与满足。当然,还有我这个机关堆里生存下来的怪胎。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我们的话题也离不开孩子和家人。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孩子的交友,孩子的学习,孩子的德行都是重点议题。
聊侃一阵,知道数学许老师住楼上14层。兴奋后,立刻向上跑。门开后,老师一个一个叫名字,虽然已经毕业将近三十年,老师没变样,我们却个个变了样子的。老师认我时,楞了半天,感觉得到。认出后,老师说,简直就是模特,如果再年轻点。老师的话终让我信了总工一见面时说的话,如果在街上遇到,打死我也认不出你。
老师依然年轻,老师依然干练。老师的语速依然如崩豆爆炒,老师今年64岁。老师说,去年才不再教课,已在老年大学学画两年。老师的作品如她当年的教学那般严谨,老师学画也如当年那般拼命三郎。老师最后悔的是对不起两个儿子,说自己对学生万般的耐心,就是不耐烦自己的孩子。老师嘱咐,许多事不能重新来过,一定要珍惜。
临道别时,我们说不像话,空着手来看老师,因为来得太匆忙太突然。老师说,大院的孩子不讲究送礼。我们笑了,笑里除了大院人的共鸣,也有些许的酸涩。如果一辈子活在大院,这样的不谙不打紧,可是,走出这个大院的我们,因骨子里的呆气,因不懂不知不会,多经了许多曲折,多遭了许多磕碰。还好,也因了简单,我们依然不在意那些所谓的不曾拥有。就如同学相聚,没有酒肉晕腥,只有清茶一杯,闲谈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