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春天的话

文/蓝月                       

几场冬雪过后，春天拖着美丽的舞步悄然来临。桃树、李树、杏树……早已挣脱出冬的怀抱，扑进了写意的春天，真可谓是“红杏枝头春意闹”。坐在书房里，听鸟儿“叽叽喳喳”地鸣叫声清脆动听地从窗外传来，听风儿温柔地低沉诉语好似蛙儿的声音，听由远渐近的汽笛声构成的城市音符抒写着忙碌与平和，一丝暖意便涌上我的心头。春天就这样如期而来，四季的轮回变化不会因为人间的悲欢离合而有所动摇，而无情地摧毁着我们的“消受听识”，催化着我们的纹理肌肤，催化着一切平庸与腐朽，这也许便叫做“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春季意味着多情多梦多幻想多思念，同时，春季也意味着多愁苦多繁忙多忧郁多惆怅，更容易让人们在这样的季节思绪纷扰，常常会想到春就是重生，春就是播种的时刻，但是也会想到不可避免的“生老病死”，因为这是自然规律，不可抗拒的规律。有时，我会想，今天是不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今天是不是我人生的终结？孩提时代，每次和同伴玩耍的时候，总喜欢以装死来蒙蔽对方，那时，母亲知道了，总是一脸不快不说，还会狠狠地批评我说，瞎说什么！好像怕我说的话得到印证。而在一旁的爸爸则恰好相反，他说，孩子的话别当真，他们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母亲无语。而我，对于同年的那些星星点点的稚语没有半点信服，那只是单纯与幼稚的符号。在我的童心里，没有年岁的概念。我只知道，过一天我就长了一天，过一年就长了一岁。

而今，父亲也快60了。作为子女的我们却由于工作关系常常是很久没回家。父亲对我的牵挂和惦记只能通过电话传递。在电话里，我总是一边听着他说家里的事情，一边想着父亲是否还是像以前一般的健壮。每当听见父亲的声音，总能使我回想起一年前见到父亲时的情景。那次，当我带着工作回到老家时，父亲早已为我准备好了我爱吃的食物。我看着父亲，他的头上又多了几缕白发，脸上也增加了几道皱纹，这是无情的岁月打在脸上的！父亲拉着我嘘寒问暖，我心中不禁一紧。原来父亲的手长满了老茧，这是长期操持农活的结果，这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就是这双手操持我的家，就是这双手做着无数的家务活，也曾经狠狠地揍过我和姐姐 ……我的手和我父亲的手长的特别像，都是短而肉乎乎的，我的手依旧嫩泽光滑，而二十多年后的今天，父亲的手可能就是我的手的模样了……

时间敲打着每个人的行程，父亲在人生旅程的时间中冲击着，行动举止已经不如五年了。那时的父亲健步如飞，歌声高昂洪亮，如今，他只能缓缓地跟在我后面，轻声地哼着他喜欢的曲目。而我由于长期没与他生活在一起，仍然以为他能够与我一道并肩前行，甚至超过我……

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带着我走亲戚家串门，在我走不动时，就挺下来撒娇要父亲背或者抱，父亲总说：“再往前面走几步，马上就到了，你看，前面就是啊！不是说好的，到了给你买糖！”于是，急切地想得到糖果以及到亲戚家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总能激发我的动力，我又能迈开步伐，跟随在父亲身后……

如今的父亲，虽然步伐还算稳重，但却没有那般矫健了，我渐渐地放慢脚步，时不时地扶着他，而父亲却说：“不用，我自己还没有老到需要人扶着的地步！”父亲依然是伟岸如峰，在他的骨子里透露出的仍然是坚强和乐观。父亲还笑盈盈地说：“你们小时候呀，都是我带着你们到处跑，现在是你们带着我了，真是以老还小啊！”

父亲一辈子都是给地里的庄稼打交道，忙完活计就看看电视和听听歌曲什么的。这个春天终于在母亲的劝说下他决定到成都来看看，好好生活段时间。父亲一辈子没走过什么城市，更没去过能指上名的景点。所以，在与父亲的电话谈论中我总是告诉他一些景点趣事，希望他能好好的感受下都市是生活，更希望父亲换下那些疲惫，享受一些城市的宣泄和安宁。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春季，好好的感受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