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尖刺（二首）

［湖南］黄毛丫

鸟不踏

――在湘西北山乡看见一种树，秃枝无叶，浑身是刺儿，乡人唤为“鸟不踏”。实为“刺楸”。

在人们发现的目光里独享着丑

浑身的尖牙满身的利齿

其实就唯有你的身子被刺得累累伤痕

昭示着逃避和隐藏

拒绝叶的招展丢弃舞蹈的细胞

排斥翅膀的亲徕远离鸟的飞翔

狰狞的脸孔保护了风中的平静

寂寞的心灵换取着阳光的生长

偏有一双鸟爪紧紧抓住你的光秃

是我的眼睛

抠出树中的蚩尤远古的帝皇

我好奇的用思考之喙啄剥你的痂疤

夹山裂开，又走出归隐的闯王

一滴血上长出一个刺

一滴泪上长出一个刺

一些民间的故事

就这样顽固地挺立在土地上

注：

1、刺楸，又名：鼓钉刺、刺枫树、刺桐、云楸、棘楸、丁木树、鸟不宿、上山虎、丁皮树、丁桐树、鹅足板树、刺椿、鸭脚板叶。生长在山谷、溪旁、林缘或疏林中。分布几遍全国。落叶乔木，高可达30米。小枝具粗刺。叶在长枝上互生，短枝上簇生；坚纸质；叶片近圆形，直径7～25厘米，掌状5～7裂，裂片三角状圆卵形至长椭圆状卵形，先端长尖，边缘只锯齿，上面绿色；叶柄长6～30厘米。伞形花序合成顶生的圆锥花丛，直径15～25厘米；伞梗长4～14厘米；花梗长5～12毫米；萼光滑，具五齿；花瓣5，三角状圆卵形，呈镊合状排列；雄蕊5，花丝细长；子房2室，花柱愈合呈圆筒状，先端2裂宿存。果实近于圆球形，直径约5毫米。蓝黑色种子2颗，扁平。花期7～8月。果期9～10月。本植物的根或根皮(刺楸树根)亦供药用。

2、中国史学家认定李自成兵败后不是死于湖北九宫山，而是归隐湖南石门县夹山寺。中学历史教材已校正为此。

猫儿刺

――在湘西北的山野或者田边地头，长满这种低矮的丛生植物，枝上叶上长满尖刺，人畜不能靠近。乡人常用其筑为篱笆，特别是堵防老鼠。名“枸骨”。

追逐！一纵一纵地追逐着

旷野和山岗满是你警惕的猎奔

脚步无声，低腰躬身

这些小丘小冈满是洞庭的鱼化石

干涸在吹捧上升的河床

你追逐在远古的洞庭湖底

时光之水

一退千年

洞庭的盘牒小了再小

你一丛一丛地生长水的波浪

那些水中的妖孽躲藏于地下

鼠的幻象不会障蔽目光

武陵的渔人不过是瘦弱的春风罢了

鱼与桃花的日子应该兼而有之

路过的屈子叮嘱过我们腰佩芷和兰的芳香

风俗捕逮历史的逃窜

我总是看见心中的洞庭被这种猫植物意外咬伤

注：

3、猫儿刺。气味: 微基、凉、无毒。主治: 木皮浸酒服，补腰脚令健，烧灰淋汁或煎膏，涂白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