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语言的陌生化。
从整体上讲他的诗歌语言是口语化、大众化、通俗化的。但昌,他却又十分讲究追求局部语言的陌生化。这恰好使他的每一首诗歌中都有那么一到数句令人振奋、惊异的语句。他诗歌语言陌生化往往又是由一些词汇的自由运作和意象的自由夸张与变形而形成的。
心中如少男少女般的羊群
从微笑中啃过来
——《草原赞美诗》
头上长着灯笼的鱼
浮出海面
只想扒开海水
——《海上拾来的童话》
其实很绿叶 脸庞肥沃
农事不够咀嚼
——《炭火》
…… ……
妻子不美
目光异化为鼻子
——《裸体艺术》
再看意象自由夸张与变形:
它的四蹄梅花满房间地盛开
致使我更瘦骨嶙峋为一树秃枝
眼睛是你的
胡子是我的
浑身长满毛茸茸的梦
——《猫》
上面我反复论及了黄毛丫诗歌语言的冲击力及其构建这种冲击力的几种方式,或称人选技巧吧。这形成了他诗歌语言的特点,然而这又可能是造成他诗歌中一些语言缺陷的症结。我认为他诗歌的语言至少存在语言张力不够的缺陷。诗歌语言源于口语,但作为一种艺术形式,诗的语言应该是对现实口语的一种既肯定又否定的吸取,也就是“扬弃”。这样才能保证与现实的距离,产生张力。张力的缺乏就造成了语言的弹性不够。他硬性操作语言,有雄性特点,但生硬、艰涩,丧失了语言的纯贞自然味道,因此我们就不奇怪他的诗为什么少有一种语言的流畅,甚至出现譬如(《旷野》)之类佶屈聱牙的诗歌。他诗歌语言的突兀停顿太多太奇,人为造成了一些语言“疙瘩”,如果为数不多,就是风景;如果太滥,就会成为语言的“癌”,会毁灭诗,会造成人们的审美疲劳。这种硬性操作可能与他对语言词汇的刻意雕琢有关,修改一二次是修改,反复修改而脱离当时语境,可能就会变成雕琢了。
过分沉腼于黄毛丫制造的语言氛围中,是十分目光短浅的,而太多的解剖式地研究分析他的诗歌语言,也未免太专业技术化了。诗从语言开始,但并非象一位第三代诗人所言的“诗到语言止”。黄毛丫的诗也是如此,在语言背后还有些什么呢?这就是我下面将要分析的另一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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