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广州六:
城市山的荒凉
■黄稻谷子 hmy4xxxx@sina.com
把山和城这两个概念结合起来,我只能自造一个词,我是有理由的。
山,表示的是大自然中隆起的岩石群,它的自然属性已成为公理,如山东的泰山;山城,表示的是城和山相依相融在一起,城在山中起,山在城中伏,如重庆;城市的山,也只能说明是某城中有某座山。这些都不是我在城市里的感觉,特别是在广州。
在东站一下火车,老D就以老广州的熟悉和自豪向我指点:这是中信大厦,全广州市最高的大楼,八十二层呢!那是市长大厦,全国就这么一幢。我不能判断信息的准确性,只有仰望的份,承受阳光从高耸的大厦边流泻下来,打击我的眼睛,盈满金星撩乱。老D在一边不停地感慨:人太渺小了,人太渺小了!
这些城市里特有的山,城市山!我惊异于自己的感受,生造在瞬间完成,铸成错误。
人如蝼蚁,在林立的群楼之间,来来去去,快速一点的车辆,也只不过是些彩色的甲虫,漂亮些罢了。高楼的阴影,时刻笼罩着我们,拐弯抹脚的风,在狭缝中追逐。城中的压迫,沉重的压抑,起于高楼的伟岸,天地的狭小。我们从没看见太阳的红脸,却被热浪炙烤着;我们从未看见月亮的玉盘,却被灯光诱惑着。我们在一些巨大的山间穿凿,寻找时间和美丽,金钱和快乐。我们在城市的狭隘之中,越陷越深。那些溪流和瀑布,那些鸟语和树木,在高楼的百孔千疮中,被拔走,被驱逐。
你不购物,你不急着赶车,你只是自由的在路上走走,你就会丢失自己的心,在人流的陌生中丢失亲切;城市山的荒凉,会从繁嚣的喧闹中,爬满你希望的平原。我站在正在修建中的广州西塔前,想着432米104层的高度,我无端被一种崇高的荒凉浸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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