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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被讽刺的历史才有可能是清晰的
而事实是,他的祖父,这个叫作基尔帕特里克的人,作为一个爱尔兰起义军的领袖,却被调查出是这次起义的告密者,也就是说作为领袖,他出卖了这个组织。但是,这个调查是他委派一个叫诺兰的人完成的,诺兰以确凿的证据,在会议上公布了调查结果,因而基尔帕特里克本人签署了对于自己的处决令。而解决矛盾的方式在于,他必须仍然忠于他的事业,因而对自己的处决由自己签署还不够,他还必须以一种不影响事业的方式去进行,必须要导演一场戏剧,让自己在意外中死去,让自己的死成为激励人们继续战斗的正面事迹。诺兰策划了一场演出,并在一间包厢里,由别人射杀了基尔帕特里克。因此,这人既是叛徒也是英雄。
在这里,我想说的是,小说本身不是历史,尽管它在描述历史时,会形成一种对于历史的讲述方式,但是小说毕竟不是对历史的简单传译,它自身的复杂性决定了,它可能要承担比历史更加幽暗的任务。也就是说,它的故事本身和历史之间有一种离间性,从而在某个角度上,既有助于形成历史,同时又远离并在讽刺着历史。因而瑞安在调查祖父死因时发现,那个叫诺兰的调查祖父是叛徒并策划了对于祖父处决演出的人,在行动之前,翻译了萨士比亚的剧作,并通过《朱利乌斯·凯撒》暗示了,领袖基尔帕特里克是被自己人杀死的,因而客观性反而在这些历史的暗示和材料的拼接中,得以保留。但是,不影响小说的是,主题仍然足够的鲜明。博尔赫斯的叛徒和英雄的主题,正是这种一个人本身的双重性,决定了历史除了客观性难以保存之外,它很可能还必须处于某种被讽刺的位置,才能获得它在主题上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