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节目故事 |
我小的时候住在北京东城的香饵胡同,那一带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从这条胡同到那条胡同怎么走最近,甚至那家有个后门可以穿堂过,我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小时候天天在胡同里疯跑,对这里的地形熟极了。忽然有一天,有人说在东城的大兴胡同有一家叫:大贵的餐厅,味道不错,去的人都夸有特色。咦?我怎么没听说!要知道大兴胡同和香饵胡同紧挨着,是我以前游戏玩耍的“势力范围”,里面还有一个名字听上去令人生畏的单位:东城公安分局。那里胡同虽然不宽,可天天都是车水马龙的。前几天我还走过大兴胡同,怎么就没发现这个有特色的餐厅——大贵呢?
前些天,我带着“那小嘴”剧组直扑“大贵”,在大兴胡同里走了两个来回,愣是没找着“大贵”(幸亏这胡同不是单行道),无奈之下,我们到了东城公安分局的门口,想请警察叔叔帮个忙。刚到分局门口,大贵两个字估计还没说完,门口的一位保安笑着指了指旁边,一努嘴。嘿!这不起眼的“大贵”就在东城公安分局旁边。这让我好找,原来它就藏在这儿!怪不得人家都说,大贵好吃不好找呢!我感叹:“大贵”隐于市!
大贵是大贵的老板和掌柜。
大贵是大贵和哥们的小店。
大贵是地地道道北京青年,和哥们儿一起在一条叫做大兴的胡同里开了一家贵州菜馆,名唤大贵,一来二去,自己也被闻着味儿来觅食的朋友们称为大贵了。
大贵简约。素净不张扬的门脸很容易让人不经意就擦身而过。两进的四合院,灰墙红门老木头窗,墙根儿的莲叶,院儿里的大槐,铺的青砖小路,整整洁洁的老北京样儿;吧台的红墙绿柜玻璃格天花和墙幕,又透着点摩登。在大贵,找不到银饰、脸谱、芦笙或者苗绣、蜡染、百褶裙等等任何标志贵州印象的东西,可能是主人对自己的菜品太有信心:想找贵州味儿?请君动筷!
大贵招牌不大,顺垂花门进小院窄道。就看些养在马槽里的荷花,再沿一溜细竹就进屋了:四白落地,干净木桌,呛鼻子的菜香。
大贵好吃。问他,你这个地道北京人怎么想起来开个贵州馆子呢?肯定对贵州情有独钟吧。大贵直乐,说:没啥,就是好吃。因为自己好吃,朋友好吃,就有开个饭馆的念头。后来大贵某次装扮成“驴子”跑到贵州背包旅游,在黔西南的大山沟里找不到正经饭馆,天天吃辣椒拌饭,被饿得嘴淡胃软。好容易挨到贵阳,感觉一下子到了天堂!一街一街的排档小馆,各色各样的小吃炒菜,泼辣淋酸,味美汤鲜,还特便宜。于是,大贵在贵阳的旅途,就剩琢磨吃了。回来北京还惦记,又感觉北京没有多少贵州馆子,很多特别好吃的贵州菜北京人见都没见过,肯定有市场,就张罗着架灶起锅了。
大贵的菜单很花眼:家米豆腐、鸡丝蕨根粉、蕨巴腊肉、剁椒荷包蛋、干锅毛肚、 薄菏羊肉、纸包土豆泥、毕节酸菜炒汤圆和糟辣椒鸡蛋炒饭…..不过,基本上你可以不用费脑,一个人,几个人,十几个人,主人都有好的推荐,错不了。
因为好吃,大贵对菜品绝对挑剔,讲究色香味儿,讲究器皿和环境。厨师是大贵拜托朋友从贵州寻访的,很多特别的原料也是专门从贵州采购,花溪的辣椒、凯里的酸汤、毕节的汤圆……这些贵州小玩意儿,大贵都有本事从贵州搬了来。冰镇芥兰、干锅毛肚、米豆腐炒软哨、酸菜炒汤圆、卷粉鸭丝——几样精致的小菜已经把我收服了,再来一盆盈着红汤,飘着香的酸汤鱼;一碗小时候奶奶常给我做的糟辣椒炒饭——整个夜晚都变得美好极了!特别是干锅毛肚,毛肚嫩嫩的,又保持着“筋道”,鲜辣味儿入木三分,实在是棒!据说这可是大贵厨师的拿手,做这道菜的时候,都不让旁人看,包括大贵。把贵州菜做得这么专业的馆子在北京真是不多,但其实,对于好吃的大贵来说,完全拷贝贵州并不是他的追求,大贵好吃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