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的眼:
整整30年过去了
依然记得那个阴霾漫天的午后
哀乐声突然响起
一代伟人辞别人世……
现在是2006年9月9日0:00。秋夜,点点繁星。
《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是唐代诗人王维的一首脍炙人口的诗歌。只不过九九重阳节是阴历,而今天——9月9日是阳历。
九九归一。今天是毛泽东逝世30周年纪念日。我想35岁以上的中国人的记忆深处都应该有一个无法磨灭的称呼和形象——毛主席。
1976年9月9日是我孩提时代印象格外深刻的日子。那天7岁的我跟着父亲去参加东北电力设计院一年一度的职工秋季运动会,地点是长春南岭体育场,也就是现在中超长春亚泰的主场。
我父亲那时39岁,比现在的我只大两岁。当时他是设计院的一名普通的技术员,平时热衷于群体活动,每次职工运动会都担任现场广播员的角色。
运动会从早上9点开始一直持续到下午4点多,父亲始终坐在主席台下方的广播台上口若悬河,我则在其周围的地带上窜下跳,尽情玩耍。
就在运动会行将结束马上准备进行最后的发奖仪式的时候,忽然几位设计院的领导面色沉重急匆匆地来到了广播台,小声和父亲交代着什么;随后,父亲通过麦克风向全场发布了紧急通知——
“同志们请注意,同志们请注意!请大家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保持安静,马上有重要广播,有重要广播!”
一分钟之后,现场广播接转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婉转幽怨的哀乐声即刻传来,在午后阴沉的上空盘旋……
毛主席逝世了。
主席台上已经有人哭出了声,我当时害怕极了,站在父亲的身后紧紧揪着父亲的衣角。不知过了多久,广播结束了,人们集体退场,没有任何的声响,每个人的脸上写满着悲痛,悲痛中也夹杂着一份慌乱……
1973年冬天,在我母亲所在单位的幼儿园,4岁半的我面对着母亲单位宣传干事的照相机镜头,歪歪扭扭在一块黑板上写下了“毛主席万岁!”几个字,后来阿姨帮着又写下了“中国共产党万岁!”,然后让我描最后一个“!”以便拍照(现在的说法应该叫做“摆拍”)。
这就是本文题图的由来,一张历经33年已几近破损的黑白照片。
我写下“毛主席万岁”,自然以为毛主席真的能活一万岁,直到那个深秋的午后,周遭的哀乐和泪水让懵懂的我因此变得疑惑不解直至惶恐不安……
当天晚上,母亲就动手做着黑纱和小白花,同一时刻,中国无数个家庭应该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件事情。
第二天一早,大街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臂带黑纱,胸扎白花,没有人喧哗,更没有人说笑,整个城市像死一般寂静;荷枪实弹的军人沿街肃立,更平添了一份紧张感。
追掉会,所有的单位、学校都在开追掉会,我和同学们一起跟着老师放声大哭;也许对于一个7岁的孩子来讲,悲痛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准确说应该是害怕——尽管也说不出害怕什么。
而我所有的疑问最后都集中在一点:为什么毛主席没万岁?直到后来渐渐长大了,这个疑问也才渐渐打开。
不懂政治,也不想问伟人的是非功过,我只是在记录自己儿时经历的那个特殊的日子,以及那个特殊日子里的特殊感受。
30年来看过许多关于毛泽东的文字,对我而言,那个9月9日阴霾漫天的午后是永远难以忘记的;需要说明的是,“毛主席”的概念只属于7岁的我,而“毛泽东”的概念则属于长大的我。我甚至坚持以为: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也许是因为我只写过“毛主席万岁”,而没写过“毛泽东万岁”吧。
还是借用一首主席诗词作为本文的结尾吧——
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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