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奥兹的头适合“诺奖”桂冠
(2016-10-12 13:21:59)
标签:
阿摩司&bull奥兹 |
分类: 观星 |
感觉奥兹的头适合“诺奖”桂冠
□
2016年诺贝尔文学奖即将揭晓。我看好小说家阿摩司•奥兹(Amos Oz)。77岁的奥兹已经被提名多次,他是当今以色列文坛的最杰出作家,也是最富有国际影响的希伯来语作家。我最早知道他,是在多年前的《世界文学》杂志上,后来陆续读了他的小说《我的米海尔》、《地下室的黑豹》《爱与黑暗的故事》等,毫不犹豫地喜欢上了他。
我赞同作
家阎连科先生的观点,奥兹被介绍到中国的时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中国的文学热已经降温,如果是七十年代末或八十年代初翻译过来,奥兹会成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和“一直用文学独有的样式关心女权主义的伍尔夫一样,一直用独有的文学样式关心家庭、关心耶路撒冷的人间烟火的奥兹,他的作品,将会被无数热爱文学的读者,把他的著作摆在书架上最为显眼的位置。”虽译不逢时,但奥兹的魅力正一点点地渗透着,慢热着,悄悄扩散着,滋养着中国的小说家和热爱小说的读者。
早在2007年秋奥兹就来中国访问,那年8月31日,奥兹在北京国子监留贤馆与莫言有个跨文化对话。两位作家互相欣赏,可谓惺惺相惜。莫言喜欢奥兹的小说《爱与黑暗的故事》,奥兹喜欢莫言的小说《天堂蒜薹之歌》。奥兹还说出了他跟莫言的共同之处:“把死者请到家中,来理解他们。”“把自己的长辈,当成自己的孩子写。”莫言谦虚地对奥兹说:“您是我的老师,从小说创作的意义上说,我从您书里学到了很多。”颇有意味的是,2012年,呼声最高的奥兹没有获“诺奖”,而莫言如愿以偿。
我喜欢奥兹,除了他的作品外,还有他的理念,比如他说:“你身在哪里,哪里就是世界中心。”这既是创作之术,也是观世之道,能映照出他的博大胸襟的还有他对阿以冲突的处理,他不是站在犹太人的立场上来进行狭隘民族主义、地域主义的描写,而是作为一个清醒的有良知的小说家,站在全人类的高度,超越血腥,超越杀戮,超越恩仇,超越一己之私,对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对阿拉伯人和犹太人的关系问题进行富有包容性和人性化、个性化的描写,有敬有恕,有大仁有大爱。奥兹的敬恕,悲悯,是好多作家所不具备的,这是我最看重他的地方。
奥兹是大师级小说家,他的视野之阔大辽远,是一般小说家所无法企及的。写家庭,超越家庭;写亲情,超越亲情;写爱情,超越爱情;写战争,超越战争;写生,超越生;写死,超越死。在创作上,唯有超越是最难的。奥兹有着自己执拗的方向感。以大医之仁心,苦苦地寻找人类痛苦与焦虑的源头。我非常赞同奥兹的话:“两个民族之间最好的对话方式,就是要阅读对方的文学。”我当然更喜欢他今年6月来中国演讲说的话:“朋友们,不要等到冬季的来临,不要等到雨水冲刷我们的百叶窗,不要忘记那椅子和落地灯。拿上一本小说,这会是一个完美的陪伴。读这些小说,他们是关于遥远的人群,遥远的地方,遥远的时期发生的故事。然后,从中学习你自己,探索你自己,从中了解你自己内心的秘密,了解你更多的自我,更加内在的自我。小说,是你最好的朋友。”
钟志清女士是把奥兹的优秀小说翻译过来的第一译者,她还是第一位在以色列获希伯来文学专业博士学位的中国学者。在钟志清眼里,奥兹不但作品好,也是一个非常具有个人魅力的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没有特别拘谨的感觉。他平易近人,是一位人文主义关怀的日常践行者,能够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2007年社科院外文所请奥兹来的时候,和他们有过更近距离的接触。那十几天我一直做陪同。奥兹夫人就跟我讲,他从来都是先鼓励别人,一般的情况下,你提出的要求他是不会拒绝的。奥兹作品也好,个人魅力也很好,非常难得。”
若干年前,诗人岩鹰背诵过歌德的一句名言:编一顶桂冠很容易,找一个合适的头却很难。我觉得奥兹的头很适合“诺奖”这顶桂冠。评委们,给奥兹戴上吧,让他分享文学的荣光,也让更多的人分享他的智慧、诗意和宽容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