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展读红楼,感慨颇多。毛公曾言,不读五遍,不知红楼之味也。所谓哲学门。其实红楼多门,东西南北。唯南门小而光透,吱呀埋伏,诱人之名利乎?南门者,欲门也,光耀也。
构架乃一矛盾体:寒冷与温暖;肮脏与干净;跪姿与仰首;纤细与阔大;庙堂与山野。开门与闭户;理智与情感。微笑与痛苦。兴奋与郁闷。含蓄与奔放。昼与夜。内与外。上与下。敌与友。罪与罚。风来与雨去。敏感与麻木。呼喊与细雨。爱抚与抛却。曲与直。遥想与迩视。阴与阳。坚硬与柔软。魔鬼与天使。火焰与海水。说不清,道不明。一日长于百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焉知鱼之苦?焉知鱼之痒?贩交买名之薄;吮痈舐痔之卑;曲意逢迎之贱;尝屎饮尿之脏;衣冠楚楚之辈所为乎?窗纸一捅,则丑态淫态劣态毕现。看来看去,皇皇巨著,字缝里藏“交易”二字,交易,交易。交而后易。唯无性情。各取所需,各有所得。最后一空。
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训之德。浅表无痕。燥热、凉爽、冰霜之境,披阅十载,增删五次,觉今是而昨非。知我之负罪实多。
乙未年十二月廿二下午,十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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