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1日星期四

今日是2015年元旦，星期四，农历冬至月十一，是二九的第二天。默念我的亲人们、朋友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诸事顺遂！

早晨六点醒来，翻看陈炳熙先生的《陈寿荣传》。这是第三次读了。一次比一次亲切。老师在世时，读来并不觉得怎样。可是当老师去世了，再次捧读，往往有锥心之痛。老师写的传记，其实是自况。正如钱钟书先生《写在人生边上》所言：“为别人做传记也是自我表现的一种；不妨加入自己的主见，借别人身上来发泄。”寿荣先生“失去了各种被发现、被重视、被赏识、被正确评价的机会，也失去了本应到更高的艺术领域去驰骋创造施展才能的机会。他默默无闻于青岛的一所普通的中学，执教之余，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辛勤地创造者。陈炳熙老师何尝不如是？他的才气，他的修养功夫，他的成就，也是被严重低估了。但他默默地耕耘着。在《陈寿荣传》，他这样写：“正如他一直引为千古同悲的蒲松龄，抱绝代之才而终生潦倒，但他写出了不朽的《聊斋志异》，证明了他的‘品高声自远’，寿荣在‘名功’无望的艰难中，也要求自己的人品和画品都达到‘品高声自远’的境界……”陈炳熙先生生前，特别喜欢蒲松龄。专门写出《聊斋境界》的学术专著，对《聊斋志异》有专门研究。读着传记，我才知道，老师内心深处的孤独与悲凉。恩师啊，春阶愧对您啊。

晨6时半到黑虎泉提水。这是元旦第一提。在洗尘养心亭见到陈均老在哪里坐着，他虚岁已经100岁了。真了不起。除耳朵不灵外，一切尚属正常。今早晨还在压腿，把腿搬到石栏杆上，问我，你住六楼啊，没有电梯啊。我说是。他说，现在讲依法治国，需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权力干预（以权代法），一是金钱干预。老先生还在关心国家的前途命运。思维没有一点问题。

有中年人在打太极拳。陈老说，今天，我们三个（他指指我）违反国家规定了，法定节日，要休息啊。我们没有守法啊。哈哈。

一个乐观的老者。向他学习。他戴一顶黑帽，着灰棉衣。

天还有黑影，有人在听收音机，听领导的新年贺词。西天上有一颗星很大很亮。满天里，就这颗星。是什么星呢？我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星。都在看，都不知道。

提水的并不多。偶尔有人说，新年好。大家都没觉得这是新年第一天。一位老者说，三个虎头喷涌势头不减啊。趵突泉好像不喷了。

九女泉、白石泉都还有泉水流出，玛瑙泉睡了。

回来见《人民日报》副刊发《许渊冲印象》，这个老人家也是了不起的。我曾采访过他。他比我的恩师陈炳熙先生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