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提水、读姚鄂梅
(2012-02-16 07:3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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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日记 |
我认同成都凹凸先生如下的评价:
姚鄂梅,湖北宜昌人,生于1968年。先后担任过出纳、文秘、办公室主任等职,现居南京,为自由撰稿人。1996年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在《人民文学》《收获》《当代》等刊物发表小说一百余万字,作品多数被选刊及各种年度选本选载。中篇小说《马吉》获湖北省第五届“屈原文艺创作奖”,中篇小说《穿铠甲的人》入选中国小说学会2005年度小说排行榜,短篇小说《黑眼睛》入选中国小说学会2006年度小说排行榜、名家推荐原创小说年度排行榜。著有长篇小说《像天一样高》、《白话雾落》。
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姚鄂梅有一种近乎狂热的“逃跑”情结,常常一个人想方设法、不计后果地到处游历。她说,那些年“我的魂魄掉在了路上”。家乡有座公路桥,这是她以及小城里的人们走向外界的必经之途。对她来说,这座桥似乎是神奇的,就像此岸与彼岸的中介,它通往遥远和未知的远方,通往神秘和神奇的世界。一踏上这座桥,她就感受到一种来自远方的召唤。至今,她还能清晰地听到留在桥上的那些怦怦的心跳。
然而,生活永远不是随心所欲的。最后的一次游历,她来到新疆,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季节,她很偶然地遇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这本书,而哥哥的电报也接踵而至:单位欲除名,回否请权衡。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快乐,原来是建立在家人的巨大容忍和牵挂上的,应该“改邪归正”了。于是,她结束了漫游,乖乖地回家,回到现实。
那些年,她虽不着一字,但却完成了对文学的心灵回归。“我在嘈杂和喧嚣中行走,内心却在黑暗和孤独中日益靠近文学这颗种子,这就是那些游历带给我的收获。”这种游历,也是她文学心灵的成长历程,被融入后来的《脱逃》《马吉》《像天一样高》等小说中,那些主人公们通过远游,在现实的挤压与砍削中腾挪,终渐渐有了阔大、坚强而柔软的心灵,这亦如姚鄂梅。
早在上世纪80年代末,姚鄂梅在当地邮局的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自己喜爱的东西。那里有《作家》、《收获》、《星星诗刊》、《绿风》等文学期刊,这太让她惊喜,“我那时只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她沉醉在邮局的书香世界里。当然,那时就连她自己也不会想到,她将来会学着写点东西,而这小小邮局,对她的创作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当我初学写作的时候,很多我所喜欢的作家都曾经是我的引导者,有一种情形至今记忆犹新,当我阅读他们的作品的时候,巨大的激动与喜悦让我一次又一次中断阅读,我不得不将它放在一边,心潮澎湃地拿起笔,动手写起自己的作品来。”
1996年,姚鄂梅发表了处女作中篇小说《脱逃》。2003年开始,她进入创作的繁盛期。至今,她已发表长篇小说2部,中短篇小说20余篇,共一百余万字。也就是在这一年,她结了婚,随丈夫来到南京,开始了新的生活。
新生活并非意味修行圆满。在姚鄂梅看来,写作是一种马拉松运动。她对文学有着清醒的认识,文学并不是人们生活中的第一需要,甚至在所谓精神食粮中,文学也不是第一需要。对很多人来说,文学不过是青春期留下的后遗症。而“其实,文学就是一部分人的事情,这些人偏安一隅,忘情其中,无意哗众取宠,却偶出惊世之作”。青春期过了,文学才开始了漫长的马拉松。
她说,小说虽然源自生活,而它却像飞翔的鸟一样,总是想飞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所以,“我觉得虚构是一个作家最重要的才能”。通过虚构的生活表达自己独特的思考与发现,既要有浓郁而独特的日常细节,又要像藏于肉中的骨头一样,有坚固而柔韧的力量,“这正是小说艺术的困难所在吧”。
但对写作,姚鄂梅有着修行者般的虔诚与谨慎。她十分喜欢许多年前读过的《金蔷薇》,她说:“我觉得锻制金蔷薇的过程,正是一个写作者修行的过程,用心收集,仔细甄别,大胆取舍,千锤百炼,最后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朵金蔷薇。”这种过程是痛苦的,姚鄂梅意识到:“永远存在这样一种比例,写作者的内心厚度达十分,作品的高度才二三分。这是个令人沮丧的比例,但它确实存在着,而且很难逾越。”然而,这也是苦苦默修的动力,“幸好作家不必在一部作品里全方位展示他内心的丰厚和广袤,这正是作家们为什么会接二连三不停地推出新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