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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看戴晓峰《天堂的雪》

(2010-05-16 09:51:14)
标签:

杜牧

文化

分类: 随笔

    天有小雨。早晨。我看书法家张其凤写的杜牧的诗《长安秋望》,突然就想起了戴晓峰,想起了他的《天堂的雪》,其中有一章写的就是“杜牧”,随拿来翻看,竟然如刚看般清新,我不看它,已经一年多,再捧真如老友相逢。

    戴晓峰笔下的杜牧,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追到什么程度,追到成为鬼了,还在追逐,追逐那无法形容的美妙的光影。那完美应该是自由,是自己存在的理由。“完美,你知道吗?就那些终极的或者是原初的全体。”(第30页)“而惟有记忆中的光影能给予我些许的安慰,惟有它时时印证着我曾经的存在”。光影是大虚,是虚无,一个人只有面对了大虚,才拥有了全部,像曹雪芹寄情于大荒山青埂蜂无稽崖……

  “但什么是完美呢?或者先生理解的完美是什么呢?”

  “是那种生来就未曾改变的……就像兄台从这个女孩儿身上偶尔看到的那一点点闪光的东西……这只能意会,无法言说,道学家们不仅无法意会,甚至还认为我们这类人是在漫天说谎,目的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荒淫无度,真是世间之大谬也。……上天曾给了我们完美的女人,可我们却用那些毫不相干的礼教毁坏了她们!”(第31页)

   小说中的杜牧终于看到了完美的女人,但他要跟女人约定,十年后再娶。“十年的工夫足以毁坏完美,先生是有先见之明,自己逃开了那个必然性。”

 “如果我只是个好色之徒,满足于寻找女人的差异,身体的或者内心的,那样的话也许我早已被差异舒服地埋葬在历史中了。但我注定是为完美而生的,这决定了我生前或者死后都要不断地奔波、寻觅,注定了我是个悲剧人物,为不存在的或者即使存在也难以寻找到的东西而空耗生命……”(第31页)

  戴晓峰是借杜牧之壳发自己感慨。

                               老道长和奶奶

      看似闲笔写的两个小人物,倒让我不能忘怀。一个是老道长,一个是小雪的奶奶。这两个清雅之人。尤其是那个道长。老道长在小说中出来一共三次,其中一次就是说给一个死去的陌生人做法事,没有展开写,我觉得戴晓峰应该展开写,不知为什么没写?后来的两次出来如下:“树的后面曾经有个道观,从前的那个道长还俗后做过很长时间的村长。他和村里人不一样,一肚子学问。他活着那阵儿,每年马缨花开得最盛的时候,他都在树前稽首作揖,惹得大人孩子围了一圈看,有人曾问他为何要拜这两棵树,他就说她俩是南方来的娇客,活在我们这个苦寒的地方不容易,还年年开这么好看的花儿,所以理当感谢。因此那时我就记住了她们南方的名字——芙蓉。(第53页)”老道长的天人合一观,不是装的,装就没劲了,是发乎内心的,有赤子之心方才有赤子之举,如林黛玉之葬花,如贾宝玉之作《芙蓉女儿诔》。

    小雪“从小就喜欢村里那个老道长身上的清雅之风,尽管时时在为生计操劳,但却没有半点粗俗的气息,仿佛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她说有一回村长赶着一群羊经过她家门前,停下来对她奶奶喊道:你和我都是神仙,这里就是神仙呆的地方。还有一回他在自家院子里(也就是从前的庙里摆了一缸水,并且备下酒菜,说是要太上老君来做客,据说要等到天快亮时太上老君才会来……”(第112)知道身处何处,也就是知道自己生命的“基点”,也就有了仙风道古,把自己置身在一个大的虚无空间里,万物来访,皆是客。

    奶奶更是让我想到马尔克斯《百年孤独》中的那个老妇人,有点巫婆性。比如预测小雪的命运。他能从小雪端来的一碗水看到“刚才洁净如雪的水突然间浑了”,她没有见到小雪,但当“我奶奶把我的信拿到手里后,说我瘦了,眼圈发黑,而且那信上还有一个生人的气息。”小雪解释,”我从小跟我奶奶住在那间老石头房子里,日子长了我俩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我们那里好多人还信我奶奶的那套巫术……”直到今天在乡村,还有这样的半神半人的人存在,在我的老家,我的一个二伯母,就是这样的,她经常对着天念叨着什么,此时的灵魂已经不在身体上,而是飞翔在村庄或者更大的区域的上空,超越了狭隘,抵达一个虚空。“她一个大字也不识,可我觉着她比谁都有智慧,她知道许多许多事情,而这些事情是别人连想也想不到的……”(第15页)这些奇异之人,如站立在荒野上的千年古树,迎送日月,接纳着风雨霜雪……

 

                    在污浊之潭打捞完美之影

 

     “在《诗人何为》一文中,海德格尔曾不安地提到,对于人类,真正可怕的不是‘世界黑夜的贫困时代’的降临,而是‘连自身的贫困也体会不到。这种无能为力便是时代最彻底的贫困,贫困者的贫困由此沉入暗冥之中。’在这样一种丧失了对贫困黑夜体悟力的暗冥之中,自然就读不到‘道说神圣”来了,也就谈不上诗人、作家了。……世界黑夜虽然是可怕的,但只要有诗人、作家在黑夜的时代里‘道说神圣’,世界黑夜也就成为‘神圣之夜’”(杨守森《艺术境界论》第143页)“道说神圣”是海德格尔对诗人的希望,他希望诗人“吟唱着去摸索远逝诸神之踪迹”、“在世界黑夜的时代里道说神圣。”

   《天堂的雪》写了古今两个诗人对完美的追求,一个是唐代诗人杜牧,一个是当代诗人文峰。作者给这两个诗人追求完美的的出路,是到污浊之潭打捞完美之影。过去人们也许是对杜牧的误解,那个牛僧儒说他到青楼上去寻求刺激,杜牧则说牛根本不了解诗人的痛苦,他是到最龌龊处寻找:我惟有在这些地方才能找到完美的女人,但这些地方又无可质疑地毁坏了女人的完美……”(第30页)而当代诗人文峰也喜欢这些地方。”他说他属于这些地方,在这里面他才感觉到舒适。他说他喜欢空气中漂浮着腐烂的气味,喜欢这里的女人吵嘴、打闹和性高潮的尖叫声。他说这才是生活。”(第124页)

    这些没有任何粉饰的地方也许是最真实的,没有任何的遮拦和节制,如恣意流淌着欲望的河流,这里不需要过滤和提纯,这里脱去了任何伪装,这里是地狱,在地狱里也许有完美的光影,那是波德来尔寻找的“恶之花”。诗人走上这非常之途,是自我惩罚,是自虐。“总是不由自主地在这些折磨的背后寻求一种意义,寻求更高的生命的感觉。”(第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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