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10分,去黑虎泉提水。春光光明媚。见护城河柳,想起唐诗人贺知章的诗:“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绿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垂柳的景致,就是一千多年前贺知章描述的景致。万千条的柳丝、剪刀、二月、碧玉等意象如旧,春风强劲依旧。泉、树没变,是人变了,人变得有醉而不会吟诗了。
伟人说“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现在看来是浪漫的想象,如今是:春风杨柳依旧万千条,十三亿神州乏舜尧。
草木无情,而坚守;人有请,而游移。
于白石泉畔小立。
回家翻看《艺术境界论》,杨守森先生对贺诗有评论,他还提到元代诗人杨维桢的诗:“杨柳董家桥,鹅黄万千条,行人莫到此,春色易相撩。”宋代曾巩的《咏柳》诗:“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杨守森先生分析:与杨、曾二诗比,“贺诗的高妙之处在于:诗人不仅超越了杨维桢诗中的浅显经验层面,也超越了曾巩诗中只是抓住柳树的某一特征立意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知性经验层面,而是借助‘不知’二字,发出了对宇宙的探问,将诗境导入了更为高超的形而上之界域。在贺知章的这首《咏柳》中,诗人所达到的正近乎具有一定‘最高综合统一’特征的‘理性认识’层面,亦正乎类‘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的最高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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