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迅疾逼近山城,矮处长满了房子,高地四周堆满混凝土物体,山丘上的脚手架直冲霄汉,在上帝眼里,这些泛滥的房子不过就是可笑的积木.还未入城,我已经感到满.九年前,我作为南方周末的记者曾经前来采访一桩冤案:老太婆的儿子死在派出所,数年上访无果.雨中透过老太婆家的窗口,我看到的重庆就是一个无法刺破的铁幕.我的报道最后也没有发表.
现在,满街蠕动着精壮矮小的人,眼神一律怪怪的,发出饥饿的生物才会有的那种渴求之光.你得踮脚走路,才不至于粘上颜色赫人的痰迹.在这个城市,你无法安静,不时有脏手伸向你:行行好,给点吧.还有推销生意的,一刻也不让你清闲:三日游!地图!住宿!散布在各个角落的骗钱游戏更是如火如荼.阴沉沉的天色下,没有一样东西是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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