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冬至选一首诗

2022-12-21 19:40:12

冬至快到了,这个节气常常令人感慨又感叹。感慨的是,“冬至大如年,人间小团圆”,人们又能聚在一起吃饺子、煮汤圆;感叹的是,岁月流逝快,转眼到年关。

最近,很多人因为感染了新冠肺炎病毒,出现了头痛、发烧、咽喉痛、全身酸痛等症状,只能居家休息养病。有的人家,人人中招,全家吃药;有的人家,老人和小孩中招,全家手忙脚乱;而有的人,孤身外出不在家,那就只能蜷缩床头,熬过寒夜静候黎明。面对此情此景,就想起了屈原的一句话:哀民生之多艰。这个年节,谁家不愁,谁家不难。

今年冬至,就挑选一首喜欢的诗,来纪念这个“阳了个阳”的独特节日。

从汉语文字的角度来说,“羊大为美”“羊言为善”“鱼羊为鲜”“羊食为养”“羊我为羲”,从此可以看出,羊在先辈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冬至是阴阳转换的关键节气,“阴极之至,阳气始生”,进补成了人们的不二选择,正所谓“冬至进补,开春打虎”。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都有在冬至这一天喝羊汤、炖羊肉、吃羊肉馅饺子的习俗。在涪陵,一到冬至,家家户户都会炖一锅羊肉,全家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一顿团圆饭。当然,餐桌上除了羊肉之外,也少不了手工榨菜、百花潞酒和油醪糟汤圆。

在大多数家庭沉浸在团圆喜庆中的时候,也有很多外出未归的人分散他乡,只能待到除夕之时,才有可能返乡合家团聚。自古人们常说:人间病痛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因此,就有了很多在冬至时节写就的相思诗词。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邯郸冬至夜思家》诗中描写的场景最为暖心感人:

邯郸驿里逢冬至,

抱膝灯前影伴身。

想得家中夜深坐,

还应说着远行人。

一想到家里的人,也在深夜围坐在一起,谈论着远行在外的人,每一个风尘苦旅者,都会有百感交集、如沐春风的感觉。

当然,这样的季节,也容易让人产生怀旧、伤感的情绪,比如元明交替时代的大诗人邵亨贞在《至日有寄南金兄奉寄》中就有这样的诗句:

一从之子移家去,久矣溪居绝赏音。

万事无情空过眼,三年不见转关心。

春风彩笔新诗少,夜雨青灯旧梦深。

今日柴门又冬至,野梅花下独沉吟。

虽然“今日柴门又冬至”,而我只能“野梅花下独沉吟”,这种感觉,令那些在寒风中行走的人很容易动情、落泪。

宋朝大文豪苏东坡可谓光芒万丈,其实他的弟弟苏辙也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才情甚高。他在《冬至日》一诗中所写的冬至生活,既令人唏嘘不已,也令人知足常乐、心满意足。他在诗中写道:

阴阳升降自相催,齿发谁教老不回。

犹有髻珠常照物,坐看心火冷成灰。

酥煎陇坂经年在,柑摘吴江半月来。

官冷无因得官酒,老妻微笑泼新醅

围炉夜话,温酒煮茶,原本是最惬意的休闲生活。可是,遇上“官冷无因得官酒”人生境况,自己不必独守空房空惆怅,而是拥有“老妻微笑泼新醅”的相濡以沫,这样平淡的生活,实际上是万分的幸运和圆满。

想起当下流行起的“围炉煮茶”时尚生活方式,在大都市里生活的年轻人,将“火塘”换成炭炉、电炉,除了温酒,煮红茶、果茶、奶茶之外,也可以用来烤柑橘、烤板栗、烤柿子、烤红薯等副食,虽然形式上有所变化,小冬至、大团圆的年节氛围,却比从前更浓郁、更热烈。

冬至来了,就选这一句诗,吟诵给正在与“阳”相伴的人们:

愿君坐明堂,不染雪与霜。

其实,无论是哪一年人们都知道:冬至这一天,夜晚最长,白昼最短。所以,冬至一过,必定夜晚变短,白昼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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