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切有文化内涵和历史记忆的,属于越久越香可以留存的事件与物件,我一直投以尊敬之礼!
从黄土高原的陕北日夜兼程地跑回西安城内,为的就是赶上一次与这个古老城市黑白灰影话的一次对接。我不是这个地域的人,但我又属于这个地域的人。从大的背景上讲,我是这里的人。
陕西省摄影家协会的各位摄影家。
两周前采访陕西省摄影家协会主席胡武功时得知两个信息:一是西安城市遗产保护研究中心成立;二是胡老师的摄影展《民间记忆》在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学院同时开幕。无论哪个角度,都是我所关注,再加上胡老师的邀请,只有按时赴会。
《民间记忆》摄影展是摄影家胡武功执著拍摄30多年的心血凝聚。6月9日开幕这天,摄影展布置在建筑博物馆的四层展览广场,按不同的主题分为《西部麦客》《关中洋教》《四方城录》《乡村记忆》四部分,所有的影像都是以普通百姓为聚焦主角。
在标注着拍摄时间于六、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等等时间概念的图片下,我看到的是市井人生的变化万千。在当年,人们热衷于追逐名人、明星的时候,胡武功却以自己数十年的积累,为普通百姓“写”下了一部生活的影像史,留存下珍贵的瞬间,婚丧嫁娶、游戏、衣食、谋生、宗教、亲情等等,俨然是关于关中地区最可信赖的原生态资料。
我的背后,那幅照片表现的是七十年代,关中青年男女热恋的场景。
说来,早在上世纪60年代胡武功就恋上摄影。摄影历来都是种奢侈消费,当裁缝的父亲没钱给儿子买太多的照相设备,胡武功就自己想办法,他给房间窗户蒙上棉被,在自家的床底下开始冲印照片,从自家小院里摘了四片玫瑰花的叶子蒙在手电筒上,制造出绿光。当时摄影所用胶卷有120和135两种,前者的画面比后者宽两倍,价钱却只有一半,为了省钱,胡武功就躲在被窝中,用手将120胶卷撕成两半用,那些带有豁豁牙牙锯齿状的胶卷被胡武功保存到了现在。这种普通百姓家庭生活的困窘经历,让胡武功有了一颗悲悯而温柔的心,他始终如一地将镜头聚焦在普通百姓的身上。
当下,一个瑰丽迷眩的世界,这里却没有绚烂的色彩,也没有精致的构图,胡武功的作品多是黑白灰的影像.他说:“就像各类人群掌握的话语权不同一样,色彩的‘话语权’也大不相同,红色总是最张扬的,很容易吸引注意力,我之所以抹平这些色彩,让它们都还原到黑白灰,就是希望大家更关心各种人物和物件之间的关系。”

我穿了红色的裙子观摹整个展览,正好成了这片记忆的玫瑰晕染.
“无所谓美,无所谓丑,惟求其真。”这是胡武功给自己定下的摄影准则,他说:“艺术大多与虚构、想象相关联,而摄影则是真实记录,因此摄影就要发挥自身的特性,扬长避短,不要和虚构、想象艺术去争功。不要总觉得自己高明,也不要太过于相信自己的想象力,面对生活,我们其实是很贫乏的。我的照片都是我眼中看到的真实,没有一张是摆拍的。”
记者贾妍写到:为了追求这种真实,胡武功30多年持之以恒;而为了拍摄麦客系列,他从1984年开始,追拍了22年,和麦客一起扒火车、睡热炕、捉虱子,这才有了诸如《走镰》这样的照片。著名作家陈忠实看了这张照片深受感动:
“那个汉子挥舞镰刀的姿态定格为一个历史的雕像,我可以听见杀断麦秆的脆响,可以感觉到镰刀下卷起的风和微尘,犍牛一样韧劲的脖颈和刀刻一样的口鼻,比任何舞蹈家苦练的舞姿都优美百倍,比任何雕塑大师的金牌雕像都要震撼我心,一种生活原型的自然美是难以复制的。"
开幕剪彩现场,迎来各界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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