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的味的里头

何鑫业

你跑过马路的样子被我看见
你的回头是很远的雨幕
眼泪和短发的台词，喊在你举伞的那一刻
——我在你雨前，我在你身后，我在你眼泪的下面

你结婚的那天我没有看见
你蓬松的卷发曾是我唇的挚友
耳垂和领口的香水，是有人向我问起的借口
——我熟悉你的衣兜，我知道你的肋骨，我很难钻入你香水的味的里头

很难写你的名字
很难恨你的样子
很难把你的细发的字词，压在我额的剧本下头

你的嘴唇你的鼻子你的颧骨你的骂人的话
你的衣兜你的拉链你的纽扣你的脸红的手

——你跑过马路的样子被我看见
——你的回头是很远的雨幕

——你结婚的那天我没有看见
——你蓬松的卷发曾是我唇的挚友

衣兜里没有别的只有一张写邮件的住址

衣兜里没有别的只有几块钱美币

衣兜里没有别的只有拭目的湿湿的纸 

你

——耳垂和领口的香水，是有人向我问起的借口
——我摸过你的衣兜，我数过你的肋骨，我很难钻入你香水的味的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