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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虚无主义者
(小 说)
何鑫业
二十三年来,我只在大街上
见到过三个能进入我的剧中的人物
6
我躺在床上,不愿起来。
它保证了我的个人意愿的顺畅性,我不知道对于我的一生来说,这是一种主张,还是放纵,抑或是堕落?
我说的它,指的是这间房间。
昨晚,我是在被一个人的安抚下,入睡的。这个人叫清少纳言,是《枕草子》的作者。
她在枕边对我说:
有情趣。非常短的夜间,真是一下子就亮
了,连一睡也没有睡。彼此说着话儿,正
这么坐着,只听见前面有乌鸦高声叫着飞
了过去。觉得自己还是清清楚楚被看了去
了,这很有意思。还有,在冬天很冷的夜
里,同爱人深深缩在被窝里,听撞钟的声,
仿佛是从什么底下传来的响声似的……。
当时,我就缩在很冷的被窝里。
我把那位漂亮的人,想象成了清少纳言。她在离我大概十米远的地方,肯定也独自缩在被窝里。
7
这本《枕草子》的书,是我大二时的一位女友送的。她的名字,就叫草子。
记得她当时开玩笑对我说,这本书,就是作者为她写的。
当然,这是一个善意的玩笑。因为清少纳言,不但是日本人,而且与我们相隔一千多年。
今年开学的时候,草子突然失踪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草子是江苏人,家境贫寒。
直到十月的一天,到学生处去打听,才知道草子休学的消息。
除此之外,我这里没有一点草子的资讯,连片言只字也没有。
我甚至找遍了江苏籍的学生,他们都没有草子的地址。有些,甚至连草子这个人,也不知道。
8
我依然去为草子配了钥匙。
钥匙摊设在走进来的路口。
我选了一个长柄的,带螺牙的,我觉得它挺好的,干脆配了两个。
临走时,配锁的告诉我,我的这把锁,他已经配过十多次了,都是一些学生来配的。住个十天半月,最长的也不会超过一年,就有人来配钥匙了。
重要的是,你应该换一个锁心,
他说。
我说,喔,是这样的。不过,我随身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换的时候,再来找你!
在配钥匙的人看来,我们这些学生都很傻。
当然,我是其中,
最傻的一个。
9
不要以为我跟草子有什么关系,确实没有。不过,我从学校里,早一点搬出来住,可能情形就会不一样。
草子曾经对我说过,肉体关系能给予女人的,不仅仅是性高潮,而是稳定的延续性。
缺少了肉体的关系,感情就没有保障。
这不是我的观点,这是草子的,不是我的!
我,并不是不喜欢草子,而是在那样的氛围下,我缺少一种需要他人给我的,又不能由我提出的适应性,和适应方式。
就像我睡觉,必须要依赖一块形式上微不足道的毛巾,一样。
草子,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我意识到了,但,我不能向别人提出,
一提出,它的作用等于就消失了。
一切,就会变得像演戏,像已知结果的运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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