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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蓦烟如雪

 

12月2日，星期四。

慵懒的我，没有小说笔调下恣意鲜活的主角个性，我是那么的单个体。

单车，乱舞的发丝，昏暗的路和那凄迷的灯光。

穿梭往来的人群里，没有一个人为我驻足、为我停留。

因为他们是如此的陌生而又熟悉着。

即便遇见，也是匆匆的擦肩而过。

 

我在这条路上来回了3遍，很悠哉的四处观望着，还会怪胎的觉得周围人会疑惑这人干嘛来来回回这么多趟，大脑里感觉自己很疯癫很变态，一件高兴的事情至于这样吗？

我觉得这僵直而又没有尽头的路是如此的漫长而又漠视着。

但是又是如此添堵的感觉我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感到无比的寂寞。

 

我握着电话，听着对方传来的祝贺，对我来说这是喜悦，只是想分享一下，不算展示什么，反之又觉得这样是多么的做作，不过我做什么不太会想别人如何想我，我只要做着自己就好。

 

没有目的地的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外婆家，在心里这个位置无可替代。

 

外婆其实比我还孤单，如果说我要老得活到80多岁，我一定会疯的，除非这个世上有人愿意照顾我到80岁，要不，我的希望就是能安稳的活到60岁就够了。

我觉得外婆是不幸的，不仅仅是过早失去老伴甚至是出生乱世的年代，所以分外的感觉孤独；外婆也是幸运的，只因她还有我们，不会一个人面对着生死别离。

所以在我的定义上认为的是最先离开的人最幸运，因为他/她不用面对别离。

 

我在以前的文中也说过，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个人想着你，你就是幸福的。

所以，被人遗忘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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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外婆的时候，外婆已经吃过饭了，我本以为她在家里，还很兴奋的叫唤着外婆，外婆。

不过她没在家，让我小小的失落了一把。

冷清的屋子里，没有灯火看去是多么的冷酷无情。

 

不过我还是找到她了，她静静的坐在隔壁邻居家，不说话，静静的呆着。仿佛那就是一座雕像，没有思维，只有实物体的伫立着。

外婆见我来，笑了笑，说回家。

搀扶着外婆觉得她笨笨的像只左右摇摆的肥企鹅，外婆不算胖，但是大冬天裹着大棉袄蹒跚走路的样子，那股劲，很可爱。

我在路上告诉她，我收到稿费了，外婆很乐，说钱省着点花，拿点给妈妈。

外婆走到床边按了下开关， 这屋子冰冷得霎时有了温暖。

灯光是多么有人情味的东西。

外婆问我，吃饭了吗？

我说没。

她很赶忙的叫我回去，她是如此的记挂着我那饥肠辘辘的肚子。

怕我饿着。

我是自私的，我宁愿生病不看病，不吃早饭，我都要买书看，我是如此自虐。

从小到大，依然如此。

小时候，我没有额外的零花钱，我计较到把零头都拿去买书看，买自己的必需品，我能违心的不给大人说，我把吃早饭钱省下来，直到后面他们发现真相。

所以，一切在未知的情况下都是美好的。

妈妈其实很懊恼自己没给我一个憧憬的未来，我现在也渐渐放下了所谓的苦恼，少年维特的烦恼我是不能跟他苟同，但是我的苦恼很多。

比如，铅笔。

比如，月经。

比如，麻将。

一切一切。

甚至当一个女人。

 

我觉得，在中国当一个女人要比当一个男人要难得多。不仅仅是地位上甚至是封建思想下固有的抵触，包括男人的男权主义甚至是政治上的偏向性，当然女人不必在男人眼底过活着，但是男人必定有男人理应存在的理由。

只是，我是如此的同情弱者。

相信着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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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见外婆锁门，我都会透过铁门看着腿脚不利索的外婆歪歪斜斜的走着，晦涩的天际没有月光，月桂树也像穿了斗篷的维纳斯，没了所谓的美感，只有屋里浅浅投射的一点零星灯光，这幅景是如此的单调而又鲜活。

我的固执的一定要等到外婆到了门口再离开，有次妈妈去外婆家顺道跟我一起回去，她没等就转身离开了，囔囔的要我回家，我驻足观望着，我希望她一直这么走着、走着。

其实孬种的是我害怕外婆突然跌倒，跟那次一样，我承受不了失去。

 

是的，我比任何人都在乎着拥有。对我来说，如果能努力得到的，就必须去全力以赴，如果必定失去的，就不要过分的执着。只是，我执着外婆的生命，即便她自己觉得老了，老得像是即将凋零的叶片和那衰败得只徒留花瓣和那干涩的枝桠。

 

我承受不了老去。

何况是那些老人，他们还必须承受岁月的煎熬和那分秒必争的最后时光。我做不到，真的，我不怕死却很害怕丑陋的活着。

 

所以，我要坚强，要比任何人的坚强都要多出两倍的努力，即便哭是可以博得同情，但是我觉得有流眼泪的时间，还不如自我审视，再次出发。

 

该结尾了，太罗嗦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会想到了蒋捷《梅花引》，或许那很映照我的心情。

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

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

风拍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

旧游旧游今在否？花外楼，柳下舟。

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湿透木绵裘。

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2010年12月2日星期四，这天，我写了日记，记录了我今天心情。

我很忧伤，我很明媚，我很孤寂，我很开心。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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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筱莹

                                                                    2010年1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