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航:曾受好莱坞老师打击,我却拍出《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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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航,电影导演,出生于北京文艺世家,从小热爱创作。他导演处女作《麻局》通过简单场景下的精巧调度,徐徐展开一场隐藏在麻将桌下面关于人性的黑色幽默故事。赢得国内外业内人士一致好评。在美国“独立精神电影节”上由观众票选成为“最佳国际电影”同时入围2011波兰华沙国际电影节。
而在前阵子,北京电影节期间,李明航导演为了自己新片《飞扬的心》《结伴关系》,特意来开辟了展台。机缘巧合之下,他也接受了我的独家访问。
李明航出生于北京文艺世家,父母都是新中国第一代歌剧表演艺术家,他也从小热爱创作,认为自己天生有文艺情怀。后来,李明航去美国上大学,在加州大学分别拿了经济、电脑两个专业的学历,但都干不了。
最终回到电影系深造才找到自我。“因为生长在环境下,不管是受父母的艺术影响,生长环境还是个人兴趣全在影视创作上。所以转那么多圈,花那么多时间,最后还是回到电影行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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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李明航曾读美国加州大学富勒顿分院大学影视制作专业,跟《泰塔尼克号》《阿凡达》导演詹姆斯·卡梅隆是校友,注定成为一名海归毕业的高材生导演。
尽管在在校期间学习到好莱坞的拍摄制作理念,但由于影视行业操作难度太大,外国课程都很有针对性。就像《无问西东》导演李芳芳就坦言,“拉投资”是纽约大学电影学院给李芳芳上的第一堂课。
她透露,“我记得大家给IBM之类的公司高管群发邮件,请大家来看新片会。我们请他们吃三明治,喝红酒,然后聊天。他们吃了喝了,也不好意思让我们空手而归,反正美国捐款是可以抵税的,走的时候就会在篮子里留下捐助,最少也是500美元,然后我们就把这笔钱平分,作为拍摄经费。这种事情,每年都得组织个两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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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明航同样印象深刻回忆,自己第一堂课的老师是南加拿大最好大学毕业的,但他上来就讲:“我们班有十二个研究生都很有才华的人,过了二十年之后,只有一个人成为了导演。因为他爸爸是施瓦辛格的律师,我现在跟你们说这个行业不好做,你就别学了。”
导师上来就摊牌“学这个课程没任何用。”因为影视这个行业国内国外都一样,很多都靠关系和人脉。尽管人生第一堂影视课,就遭受严重打击,李明航反而觉得很有意思,非常想去挑战一下这个行业。
李明航曾在几个好莱坞小戏客串过配角,叫他熟悉电影创作工业流程,但他最喜欢搞幕后创作,叫观众去体验感受。“在美国接受训练就是用镜头讲故事,这是自己的强项,导演这行业也最适合我。”他回国后一直参与众多中外合拍电影,先后与各国重量级电影人合作并建立友谊,为他拍摄电影打下了深厚的底蕴。
谈到处女作《局中局》(《麻局》)的初衷,他透露因为很早拍了一部以麻将为主题的短片,在美国一个微电影节上分别被奥斯卡评委Barry Glasser和《黑色星期五》的著名编剧Victor Miller看到,他们都觉得非常引人入胜,并鼓励他把短片扩展成长片,于是在两位评委的指点下他写了长片剧本并回国找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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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找投资很不顺利,后来经过很多周折才算遇到伯乐的老板,影片的投资才算解决。”当被问到具体的投资数额时,李明航表示,这是一部小制作,投资只有几十万。
“中国电影正在亲历自己的黄金时代,但是对青年电影人来说,其实日子并不好过,你看现在越来越多的作家变身导演,就说明了其实在电影圈子里,投资方的钱还是跟着名气大的人走。”李明航无奈说道。
当时,来自投资方的王秀珍女士表示,当时之所以投参与并制片了《局中局》,首先是导演的才华让她信服,其次,她认为应该多多鼓励青年电影人才,给有实力的导演、演员机会去制作精良的电影,让中国的电影产业得到更好发展。
而谈到《麻局》在内地改名为《局中局》,李明航坦言,“审查的时候觉得之前名字太过直接,建议改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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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张麻将桌展开视角,以中国特有的黑色幽默方式,将一桌麻将牌局下面隐藏着的各种秘密层层揭开。各怀心事又暗中勾连相互制约的五个中国人和一个老外,还有沙发下的半条命……各自为了生计、理想、情感、欲望等挣扎、斗争着,赤裸裸地披露了中国当下社会人小物的生存众生相。
虽然是小成本的电影,却走了十几个电影节,李明航坦言“在世界各国放映,我在现场都看到观众在笑。因为我在美国学的电影,喜剧效果比较国际化,所以大家都能笑得起来。”
李明航透露自己是从好莱坞回来的,很多人都找他谈拍商业片,但是他更想拍《飞扬的心》,“因为这里面都是很多国宝级老艺术家,从小都看我长大。现在他们都是七八十岁,每个人都是身怀绝技并且充满生活的质感和力量。我想把他们聚在一起来,按照好莱坞的电影规律,拍一部真正的励志喜剧,让这些老艺术家都真实出演自己当下最本真的状态。很多老艺术家都希望能够尽快拍摄,不然怕自己身体条件不允许了。”
可是,当项目进入筹备阶段,所有人都在问他《飞扬的心》能否被市场接受,对此李明航坦言,“这不是瞎编一个故事来演,每个老艺术家都那么大年龄,还有那个劲儿,为了一个梦想去融资找钱,这是一个很好玩的喜剧。而绝不是一部只拍给老人看的纯艺术片。故事既能唤起中老年观众对那个年代艺术家的情怀,又有现实创业的意义,引发年轻观众共鸣。所以它能吸引各个年龄层的观众,真正适合祖孙三代一起走进影院。”
除了《飞扬的心》,李明航声称自己已经完成了不少剧本创作,前年北京电影节创投主竞赛单元,他的科幻片《记忆机》拿了一等奖,同时获奖的《77天》去年已经完成并且大获成功。他的另外一个项目美国电影大师班也拿三等奖,是中国孩子去外国足球夏令营的公路喜剧。
李明航的好友何旭的小说《结伴之家》,去年改编成了话剧,大受欢迎。今年,李明航已经操刀,对整个故事结构和人物全部改动打磨,和何旭一起把《结伴关系》的电影剧本已经打造了出来。
许多投资人找李明航导演拍戏,却都是市场火什么就拍什么。因为大部分行业里都在看成功案例,但是他每一个片不想这么去拍,“《飞扬的心》选老艺术家的题材,既有历史意义又有现实意义。还有《结伴关系》也是一种关系,高于婚姻生活的情感关系。还有中国孩子去海外足球夏令营,去讲成长和亲子教育在异域历险,典型全家欢电影。”
李明航声称自己:“目标是开拓不同类型的电影,每一种类型电影都针对不同观影群体,而不是哪一类火就做什么,还没真正的类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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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喜欢电影类型,李明航表示自己骨子里流着莱坞的独立电影的血液,好莱坞主流片场有八大影视公司,做卖大钱的商业大制作。但有一些小公司做一些有艺术追求、独立探索的片子,就像昆丁、诺兰、科恩兄弟的电影,基本都属于独立电影。他们讲故事和阐述人性方式,都有别传统好莱坞片子,既注重讲故事的趣味性,又有很强的形式或者电影艺术的追求和人文社会意义的探讨。我上学时候深受影响。”
李明航还表示自己最喜欢的演员是姜文,“这个人才华横溢。”
最后,对于很多支持他影片的人,李明航导演表示了特别感谢:“《局中局》当时成本比较小,所以没怎么营销。但现在经常有一些独立影院放映,前两年还在中国电影资料馆放映过。每次影迷交流都受益匪浅让自己觉得非常感动,也非常感谢他们对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