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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你炒菜的时候,怎么不开油烟机啊?方霖伸过手,在梅若欣头顶按了一下。
梅若欣这才发现,自己对自己实在是太不用心了,她朝方霖扮了个鬼脸,心里一阵甜蜜。
饭菜端上桌来,方霖还沉浸在游戏里。梅若欣拧着他的耳朵,把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拎上饭桌。吃完再玩,行不行啊?
老婆——方霖又溜回去看了一眼,他的那只魔兽早死在地上了。
在梅若欣眼里,方霖是怎么也长不大的,如果哪天不加班,他肯定是掉进游戏拔不出来的,她一直戏称他为“小公”,他倒是来者不拒,吐吐舌头就继续撒娇。
正吃着,梅若欣的手机响了,方霖递给她的时候看了一眼,是你们老班长啊。
梅子你下周末确保能到吗?我在统计用餐的名单呢。
没问题,别人都去么?
班长就念了长长的一串名字出来。梅若欣微笑了一下,她发现这次外地过来的同学可真不少。
梅若欣有个同事从美国出差回来,不停地感叹美国人多么注重家庭生活,晚上一过了八点街上就了无人烟,北京则恰恰相反,一到夜里,白天里的藏污纳垢全都欢呼雀跃着出来卖弄,麻将馆、酒吧和夜总会个个人满为患的,好像那就是北京人的第二职业。
不过,灯红酒绿的北京夜生活倒是跟梅若欣这样的平常百姓关系不大。
吃过了饭,梅若欣写东西,方霖玩游戏。他们的宝贵时光通常就是这么消磨掉的。梅若欣很赞赏《大长今》里所说的烹饪道理,做饭做菜,一定要着眼于食物本身的味道,调味品都是陪衬。不搁辣椒、花椒和胡椒,只动用最简单的油盐酱醋,调出来的口味没什么刺激性和杀伤力,清清淡淡的,却回味悠长,安定自然。梅若欣很知足,她很看不惯那些上酒吧里减压的所谓白领,好像就是用一夜情来发泄着什么和证明着什么。如果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那妓女岂不是最有存在价值的人群?她这么想。
11点钟的时候,方霖结束了游戏,很乖觉地去洗漱。梅若欣就也赶紧关了电脑收拾干净爬上床。
方霖对夫妻之事的兴致还是很高昂的,早上床就是他的一种暗示。裸着的梅若欣像一条蛇,冰凉的柔媚地钻进被窝,立刻受到了他的热烈欢迎。
就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梅若欣忽然说,不行,今天不是安全期,小公你拿个套子出来。
方霖嘟起嘴,不嘛,我讨厌那玩意儿。
听话,她瞪了瞪眼睛,然后自己跳下床,去开抽屉。
一边开她一边絮絮叨叨的,小公,你们单位竟聘的事儿怎么样了?不行了你就读个博士吧,给自己加点码。
方霖毫无反应。
梅若欣也没说什么,她迅速拆了一个套子回到原位,可是方霖已经歪着脖子睡着了,还发出了阵阵的鼾声来。
梅若欣拿着套子叹了口气,把他的头给摆正。她是不想叫醒他了。
男女就像饮食,刚出炉的最新鲜热辣,冷了一趟再回锅的,怎么品都不再是那原汁原味。这个道理,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