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梦
合作都有这样的心病,一方面自己没有能力投入太多的资金,一方面吸纳了合伙人的资金进来,却不愿意放弃太多的权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梦想,甚至价值取向也很不同。对于男人来说,是不是合作者之间首先圈定的原则更重要,一切要在原则的前提下进行;而对于女人来说,合作者之间的信任和感情更重要,没有信任和感情的合作,原则又有什么意义?这也是一次重要谈判反复生出枝节,然后再寻求解决的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对方划定了的原则在我看来生硬而保守,我做生意的时间不久,况且我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意人,所以在我看来,一份无情的严格的协议比不得一份信赖和共识基础上的感情,当然做事情最终也是要制度化,不能感情化,但是没有感情的制度不是冷冰冰的武器吗?还是我太天真,在现实面前人们会妥协给利益分配下的矛盾和嫌隙,而不是升华出宽容和协作精神。
实际上是两个项目,三方五个人合作在一起,是资本与智力,经验与精力的组合,但是也是为了分享成功而来,也是为了圆各自的梦想而来。
这个梦想有点单薄脆弱,但是我却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风最近明显的凉了,我无端的更爱感触,说着电话就眼泪止不住,虽然自己很清楚这没有任何意义,想起一句就诗:“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枪暗箭就这么四面八方的不分昼夜的来袭,再好的身手也难免一时疏忽吧,于是伤口也汩汩的出血,于是疼痛也来得刻骨铭心。
然而另我在恢弘的奔跑的人间疑惑的不仅仅是一切噩耗,还有在漫漫黑夜中的灯塔和如天使般宽容的指引。在我最危机的时候,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给予了我大的信任和帮助,虽然我恶毒的说我绝对不会感激,甚至一边接受着别人辛苦筹措来的资金,一边责备着对方的言辞和行为,而一切,我知道,统统是因为我的心病,我不能忍受别人对我的不信任,而给予了我信任和宽容的人,我却能任性的去伤害和刺痛,我为我的无知愚蠢和无可奈何而悲哀,我感动着别人的珍视,居然为了帮助我圆自己的梦想而在炎热的季节舍脸扒皮去筹措资金,我自己的亲人尚且不能,况且素未谋面的朋友?我不能坦然,觉得沉重而痛苦,虽然我知道我不会辜负对方的信任,想好了赢利算股金,亏损算借款,可是我还是觉得难以回报别人的倾其所有的付出。我问自己该怎么办?那些清白的心灵和清澈的眼睛,那些无声的信赖和默默的关怀,那些不要回报的帮助和温暖的安慰,还有无边的宽容和忍耐。我惭愧不已,无以为报,惟有做好事情,尽早偿还,然后减轻心理的压力。可是即使偿还了,也偿还不净,一片余辉在我心底,让我知道黑夜不过终究是暂时的经历。而看着光明的眼睛只要明媚的笑容就好,不用因为担心黑夜而皱着眉头错过了白昼。
问题终于要解决掉,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是无前提的帮助给了我最后的安心,晚上我做了和母亲之间这辈子唯一的一个温暖的梦。
我梦见我带着妈妈去外地,返京的途中去买火车票,但是妈妈从来没有去过外地,身材瘦小而行动缓慢,总是办错事情走错道路,而我则心甘情愿的追随前后怕她丢了或者惹祸。然后梦见去买火车票的时候走一段下坡路,妈妈忽然说感觉很累,让我背着,就趴到我背上来,我穿着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裙子,白色的衬衫,背着妈妈,手里还拿着个书包,下山很吃力,但是走的很稳当,旁边有人窃窃私语,我说:“我妈妈累了,我背一会。”在梦里,和妈妈之间没有争吵也没有伤害,没有害怕也没有躲藏,梦里的妈妈安静而迷糊,有一点痴呆样,也不多话。对我充满依赖,如小孩子一样等待我安排是回北京还是先去杭州旅行。在梦里,我清晰的思想着,不能立刻回北京也好,这毕竟是生平第一次我陪妈妈外出旅行,这么珍贵的记忆恐怕这辈子也只有这一次了。梦里的妈妈在我背上并不沉重,她的手脚干瘪而粗糙,走路缓慢而且晕头转向。这是我和妈妈之间这辈子最温暖的画面,虽然仅仅是个梦而已。
梦醒了,天亮了,还有一天的事情在等着我去做,别人不能替代的,新公司的执照马上下来了,也许是一个好的开端,好久不上香,明天应该去潭柘寺烧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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