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闲话

阳台上的花摇摇摆摆东倒西歪了一地，因为我两天没浇水的缘故，拾起一朵尚艳美的花拈在手里，有潮湿的感觉，我凑过去闻闻，甜甜的淡雅的花香依稀仿佛。看它们醉卧窗前，全然不在乎是否有阳光雨露，是否已经春末夏初，懒懒的模样倒似乎了解了多日来我的诗文一般，真正比我境界多了。

我浇了一瓶水，又用线把枝干围起来，企图还花一个骄挺的身姿，而且防止三只刚过满月的小黄猫践踏花瓣，谁知花却不以为然。也许这些天我没有香炉，总把檀香和桂花香插在花盆里点燃，香气袅袅，花也拥有了灵性，可以与我一起参禅悟道了。

只是三只顽皮的小猫并不解风情，奔来跃去，追跑翻滚，全然不管外面的世界，细想来也是另一种境界，同样参禅悟道，猫的境界竟比我和花都高，高在不知禅为何物，口中无禅，心中也无禅。此时，它们玩累了，都爬上我的花书包，睡在灿烂的图案里，是怕我乘它们熟睡离开？还是喜欢艳丽的图案？动物学家说猫的视觉里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我却觉得猫的视觉比人要斑斓的多，不然哪来的那么多快乐？那么多惊奇？那么多安详和美好，那么多宁静和坦然？

猫咪一天天长大，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上窜下跳热热闹闹的活着。因为我死睡三天，体重已经不能告诉任何人，但是短信息里的哥哥还在疾呼：天使的面孔和魔鬼的身材，我窃窃的笑：魔鬼的面孔和天使的身材。

无名的火在我心里熊熊燃烧，好象要把这个世界烧成灰烬，连同我。昨晚看恐怖片，一点也不害怕，和前天晚上一样，《OFFICE有鬼》，剧情荒谬，让人根本就明白是戏，莫文蔚平时很像野鬼，演鬼却很差劲，舒淇演鬼也糟透了，很怀念王祖贤的鬼和张曼玉的蛇精，很像。我想再看一遍《倩女幽魂》和《白蛇转》，

体会做鬼的滋味，因为早晚要当鬼，应该早演习好。那天看什么罗浮宫的鬼故事，当剧情进展到招魂结束所有的鬼魂离开罗浮宫飞向各自的家园时，我惊诧的眼光久久凝滞，我的梦里演习了无数次的场景，真是奇迹。一个孤独的鬼魂轻飘飘的飞过万水千山的情景分明就是我的梦的翻版。

为什么最近非常喜欢鬼呢？也许是昼伏夜出形同鬼魂，听说半夜十二点上吊的穿红衣红裤红鞋的女鬼最厉害，法术无边，我想如果自己死一定要选这种方式，顺便勾引钟馗老爹，凄厉的艳鬼，要阎王也被我迷死。

窗外的雨时大时小，树枝在风雨中摇摆，天空时明时暗，空气里是最后的槐花香。福建也在下雨，多少人在雨中有不同的心事，多少人在雨中有淡淡的怀念，我是那么喜欢雨天，让我平静，让我安然。洗过澡，穿上纱衣，在阳台上喝茶、听歌、抽烟、发短信息，其实，现在很想做爱做的事，没有情人的妙龄女子真是人间少有的可怜虫，有情人而不能尽情的女子更是可怜虫，最可怜的要算空想尽情的女子，刻骨的思恋毒虫似的啃食驿动的心，绝望而痴狂，就像燃烧的樱粟花艳美而凄迷。

我的小猫咪爬到我腿上，幸福的眯着眼睛睡觉。我希望时间停在此刻，天崩地裂凝固历史，我的幸福就完成了，雕塑取名《鲜活》。

                                   2003年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