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我们一直这样冷冷热热，到我去南方访学。这是我研究生最重要的活动之一了，一路到南方的高校转转，也去找找工作，当时我是非常想去南方的，去了广州、深圳，又到湖南转了些地方。回到北京，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一路到南方天气是很暖和的，我最多的衣服不过是穿了件羊毛衫，回北京发现已经很冷了，那天记得天气预报是零下4度左右。

　　在湖南韶山时，看到很漂亮的油纸伞，买了一把，带回来想送给你的，不想回来的第二天，正好碰到一个系里的小师妹过生日，请我晚上去玩，也没别的礼物，就把那把伞带了送给她了（后来我告诉你，这个礼物送了别人，你好喜欢那油纸伞，不过我想送给别人是对的，伞不就是散嘛，这个不能送给你的）。那天晚上在小师妹处玩到快熄灯才回来，回宿舍发现你却来了。坐到我们熄灯，气氛有些僵硬，然后我们一起从宿舍出来，沉默了往前走，两个人都仿佛有太多的话，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着在人大校园走了一大圈，沉闷的空气几乎在凝固住了。后来我们走到这两棵大树下面，默默地站着，我靠着树，你面对我站着，我们靠得很近，但是谁也没有碰谁。

　　不知沉默了多长时间，我已经记不得谁开始说话，从何说起的，甚至我也记不得当时是说了什么，一下子触动了你。我只记得你一下子扑在我的身上，伏在我的胸口哭起来，我有点手足无措地抱着你，不知怎么劝慰，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该怎么办？

　　抱了你，这样站在寒夜里，站了很久很久，你已经停止了哭泣，也不再说话，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能说什么。我们就是这样抱着，站在那里，

我们离得是那样近，贴得是那样紧，我紧紧地抱着你，你象一只小猫一样偎在我的怀里，突然我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找到你的嘴唇，靠近你，吻了你。娟子，这是我第一次吻一个女孩，虽然那时我并不年轻，以前追过的女孩少说一打，不过真是没有吻过任何一个女孩，后来，我跟你说起，你总是不信，说我骗你。真的，娟子，我没骗你。你是我吻过的第一个女孩。那时我根本没有经验，非常慌乱，也没有感觉出什么甜蜜。

　　那天晚上你一定是吃了你们陕西凉皮，嘴里一股蒜味。呵呵。

　　娟子，你没有躲开，你也抱着我，吻了我。那个晚上，在零下4度的寒夜里，我们靠着那棵老树，轻轻地说着话，一次一次相互吻着，一直到我们几乎被冻僵了。

    我们往回走时，已经是凌晨5点了，离开依靠的老树，我都差点走不了路，送你回宿舍，你们楼门都已经开了，你正好溜进去。

　　娟子，这不是我恋爱的开始，不过我们都忘记不了那两棵老树，还有我们在校园里度过的那个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