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1992年的那个秋天，对我是各种情绪交织的一个秋天，希望、失落咬在一起，分不出界限。

    娟子，我也知道那个秋天也是你面对折磨的一个秋天，要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矮个子的男人，这需要你下很大的决心，你告诉过我，你想不清，甚至你不知道要怎么去理这个头绪。你时常坐在学九楼后面的西区食堂外的楼梯上，一坐半夜，不知要想什么，也不知如何做出一个决定。

    今天，程农从美国打电话过来，跟我又说起那时的岁月，那个秋天我许多时间都是一副愁苦的样子，出去吃饭经常唉声叹气，和朋友说到你，我都是认为肯定追不到，你不会属于我，但是我也不想放弃。这个秋天我们相互折磨着，一会是你的冷淡，一天是我的强硬，我们都不知会有一个怎样的结局。

    娟子，那时，为了在外围得到支持，我对你的同学做了许多工作，大部分你同宿舍的同学我都很熟悉，没少和她们一起吃饭，本来是想请她们帮我说说好话，至少不说坏话吧。不过后来说起来，她们大部分都怎么说我好话，对这些大学三年级的小女生来说，找一个我这样的人，可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娟子，那段时间，我的心态是非常不好，非常非常的失落，那时我已经28岁，经过了了太多世事的磨砺，一直不是很成功，考大学差3分没考上，考研究生第一年外语差2分没过线，追女孩更是一次次失败。曾经有一篇日记里，我说“几年的磨砺，我最多的变化是心磨得很糙，早已没有美好的、真挚的情感，冲动，全身心的投入早已离我而去，我只能带了恶狠狠的笑面对一切。”现在想起来，那时这样的话也许也还是不那么成熟的表现。不过，娟子，如果不是你在我生活中出现，可能我以后心态很难好起来，事业也很难正常的发展。

    今天和程农说，你的出现，是我命运的改变，对我的生活中革命性改变，确实是这样，看看那时的失落和心态的阴暗，我想上帝对我还是公平的，派了你来拯救了我。

    那个秋天，是我写信最多的一个秋天，估计书是没好好看，有时间都在给写信，记得我的信都是长长的，充满了感情，都是竖排，写了很多繁体字，看起来形式很好看的，不过要把所有的字都认清楚，也还是挺费劲的。你也回我的信，都是短短的，淡淡的，写在“青海省新型建筑材料厂”的信纸上。

    一直到我出发去南方访学，我都是在痛苦中挣扎，其实你何尝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