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
(2016-12-03 11:17:05)分类: 这个不能发 |
《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16年8月购于亚马逊,中华书局10年1月第1版,从属“跟大师学国学”第二辑,梁启超著。
《中国历史研究法》是作者在南开大学的讲义,补编是在清华大学的讲义。前者提供价值观,后者提供方法论。前者是作者亲著,后者是由学生记录整理,作者亲校。阅读起来,倒是后者的文字更流畅简约。
既是方法论,则“史的目的”、“史德史学史识史才”之类,就可当作balabala了。后面的五种专史的做法,才是精要所在。五种专史,按作者排列,依次为人的专史、事的专史、文物的专史、地方的专史、断代的专史。其中,因病或其他原因,事的专史、地方的专史和断代的专史从略。文物专史下,文学史和美术史亦从略。归了包堆儿,梁任公给后学留下的,就只剩下人的专史和文物的专史部分篇章。
这也很好,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决不敷衍,倾心于所好总比做高头讲章货真价实。所以,作者的五种专史做法,真正上了心琢磨的,就是人的专史。
有时候,学术类的书籍,虽无生气,但于取舍、于文气、于漫议、于“就此说开去”,往往倒可见识作者的性情。这是阅读时的小惊喜,让你感觉是在和一个人对话,或者倾听一个人絮语,比较真实和活泼。
即如人的专史目下,梁任公的兴之所至忽发奇想的可爱,就多有显露。比如,他说到人的专史的重要,举了一堆人名儿,最后在“西太后、袁世凯、孙文、吴佩孚”之后,还不忘把“甚至于连我梁启超”也加了进去。这就很可爱,以至令我可以想见当时讲座时学生们的哄堂大笑。
至于人的专传的做法,梁任公显见是花了大心思的。这个心思的源泉,就是他的“做《中国通史》而用纪传体做一百篇传来包括全部历史”的心血来潮。于是,他认真地梳理出哪100人可以配入这部《百杰传》,并且按年代和“思想及其他学说”、“政治及其他事业”、“文学及其他艺术”三个子目逐一排列甄别。这样的“煞有介事”,即便没有后学跟进,但在我看,却更显出先生的可爱一面。或许,所谓学问,都是要在学问家进入类似的情境之下,方可酿制出的思想成果罢。
反正,补编看完,梁任公的性情,比看历史研究法时,要通透明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