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辉和中华民族复兴指数
(2013-11-25 10:35:12)分类: 这个不能发 |
从今以后,我得特别小心使用“我们”这词儿——按鲁迅说法,少用,甚或不用。倒不全是因为被代表的后遗症,而是动不动就来的一群“我们”里,分明就有各种“草泥马”出没。“我”和“草泥马”,怎么能成“我们”呢?
就比如环球时报送给骆家辉的告别语吧,全文到处都是“我们”。先不说这些“我们”到底是谁们还是“草泥马们”,总之被强行纳入“我们”行列的,还必须得遵守各种的“应该”和“不要”。
像指桑骂槐地“别了,骆家辉”,就是一种“应该”。这个句式貌似熟悉——“别了,司徒雷登”,那当然是没憋好屁。但也没过几十年吧,历史就还原给我们一个真实的司徒雷登——燕大校长,抗日英雄,08年还把骨灰回葬到杭州,履行了自己“是一个中国人更甚于是一个美国人”的自白。那么骆家辉的命运,是不是就如环球所希望的又一个司徒雷登呢?“应该”是这样要求的,但有前车之鉴在,谁也不敢保准。不过,仅就PM2.5这事儿看,既然环球时报做了充分联想,那也不妨顺着它说——我,应该,是感谢骆家辉的。此前,我他妈还以为PM2.5是下午两点半的意思呢。
还得顺着环球时报说,如果PM2.5是骆家辉成心使的坏,那我也得感谢他。不但我感谢,我觉得连“草泥马们”都“应该”感谢。因为这个PM2.5,客观上提高了你们所梦想的那个“中华民族复兴指数”。
话说最新消息,这个“中华民族复兴指数”已经完成六成五了。我电脑里存了份资料,是10年的,说“2010年中华民族复兴指数为0.6274,已完成了62%的复兴任务。”按这速度,大约是一年复兴百分之一,中华民族距离满血复活放大招,也就是三十多年的事了。
关于“中华民族复兴指数”,研究者说了,“研究中华民族复兴指数不是哗众取宠”。我觉得这就不够实事求是了——从舆论看,它就是“哗众”;从初衷看,它就想“取宠”。我只纳闷一个问题,可能属于心理性的——你都好意思跪舔了,怎么还不好意思承认呢?
至于数据上的事儿,好多人都提出了正论反驳。那我也凑一个吧——我觉得其实所有数据都不如那个免签国的数据来得实惠,因为复兴与否的一个重要表象,就是看多少人承认你复兴,而不是你自己在那意淫。就现在的区区20个免签地,你好意思说你复兴了?这还是一个心理问题。
我想,所谓中国历史上的几个盛世,无一例外都是官家正史里的货色。而究竟是不是盛世,还得两说着。不过,就算盛过,盛名之下的活着的百姓们,也只是安静过自己的日子,而不是把盛世天天挂在嘴边。简单说,盛世与否,复兴与否,中国的百姓,既无发言权,也无兴趣。讨论这个话题,从来都是当权者的特权。而纠结于复兴和盛世,也只能说明那自卑的可怜。如再纠结于还剩多少年复兴之类,则更是可笑和可恨了。
中国一向孱弱,但孱弱的原因,中国人也一向没有找到。所以,指望一个中华民族复兴指数的臆想,对于中国没有任何用处。中国的复兴,也永不可能像一个人的康复那样简单,从半身不遂变成半身遂了。
从天边回到地面,我想我还是应该多看看PM2.5,看今天的空气会不会干净点儿,今天的心情会不会舒畅点儿。至于阿Q非去怀恋他家曾经的牛比,计算他家下一次牛比的时间,那是阿Q的事,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