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望明月 低头在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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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门大街南拐,顺西黄城根南街一路奔南,一直到灵镜胡同,正在大兴土木。其中,西黄城根南街路东,是一溜一人多高的工地围墙。但这不碍围墙内的红杏出墙——一大片水泥构件组合成的假仿古建筑,鳞次栉比,灰得人眼晕。
回家骨骼了下,街头巷尾的小吃店地图都给标出了,惟独这一大片建筑,无名无姓,讳莫如深。深就深吧,一入侯门深似海,管它春夏与秋冬。本来也没想打听明白,只是对那一大片假仿古建筑,印象深似海。简单说,它就是个败笔。而因为地理位置跨越皇城,直逼海里,所以尤其是个败笔。括弧,改都不改不了的巨大败笔。
然而在3000万人的北京,这块地界上发生的这么一事,实在不足以引起人们的兴趣。这自然显示出北京“包容”的城市精神,顺便也展示了北京人温顺的脾性。这的确是N朝古都一贯的优点——管他谁坐龙椅,当然就是主子。所以,哪怕北京东西文武四区合并这样的动静,北京人民也泰然接受了。当然也可能有腹诽,比如我就小诽过一把,却终于没有形成两人以上的议论,所以仅有的一点哀怨,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这是北京。青岛人民好象就“自私”一些,更把青岛当成自己的家。以至于新市长空有一腔种树激情,却奈何青岛人民打死都不领情。于是市长和人民唱起了对台戏,市长批评市民“自满自足,自私自利,自怨自弃,自说自话”,市民回应市长“君子坦荡荡,青岛在种树;商女不知亡国恨,青岛市长在种树;举头望明月,低头在种树;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在种大树;少壮不努力,老大就种树;垂死病中惊坐起,青岛人民在种树;生当作人杰,死亦种大树;人生自古谁无死,青岛人民在种树……”
就在青岛人民咏树咏得惨烈的时候,泉州人民也在保卫自己的城市。他们的议题是,保卫泉州港的姓名权。巧合的,倒不是青岛和泉州人民的“自私”同时发作,而是他们把自己的声音,传递成公共事件。他们的确更爱自己的城市。
一首老歌唱到:“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这段歌词是有道理的,如果保卫是必要的,那么保卫的对象,就应该从小到大,从家乡开始。青岛人民和泉州人民正在做的,就是保卫家乡。
那么,这种保卫是必要的吗?答:是必要的。因为歌词也给出了答案——从保卫家乡到保卫全中国,是渐进的,因果的,正推的。而不是相反,不是说保卫了家乡,就变得狭隘了,就变得不会保卫全中国了。而如果做个统计,也能看出,保卫全中国的命题,远比保卫家乡的几率要小。比较而言,后者是一种常态。
包括前段的香港人“忍够了”,也只是这常态的一种。把臆想的敌对势力过滤掉,香港人和青岛人、泉州人所做的事情其实一样,都是在地域共识的前提下,寻求文化自我保护的共识。有人一见地域就想到歧视,一见歧视就想到分裂,一见分裂就想到吊膀子……这个逻辑是乌有之想的,是把一堆正负极乱接,结果把自己电得跟什么似的,伪高潮此起彼伏。
青岛和泉州的故事告诉我们,地域文化是一种自然意识,承认不承认它都存在。而如果假装非不承认,进而不尊重,则只会在不同地域文化的真实存在之间,起到割裂和挑拨的作用。
这样的人,当然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