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移以跪……
(2010-07-03 16:5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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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据说,日本点球大战那场,好多中国人,被日本球员齐唰唰中圈跪倒一片那幕,弄出了不少英雄泪。昨天加纳和乌拉圭,又上演了点球这出。结果我发现,非洲的加纳,和南美的乌拉圭,也都有球员跪在草皮上祈祷。这一幕,不但可以再次感动中国人,而且也再次推翻了一个概念,即洋人——包括非洲的黑人和南美的白人,非但膝盖上没长特别的骨头以至不能打弯,而且也和我们黄人一样,喜欢用跪来表达感情。
这样的跪,给多数人的印象,是悲壮的,可以撩出英雄泪。不过,中场休息那会儿,我习惯转到黑龙江台,看“本山快乐营”,结果也发现了跪,是宋医生给赵四下跪,求点什么事,赵四貌似为难,扑通也跪下了。这样的跪还有很多,单赵四就跪了N回,最有喜感的是,他有回给长贵下跪,长贵还跪,赵四索性就全身趴下了。
比较球场里的跪,快乐营里的跪,就变成令人捧腹的喜剧了,结果却居然一样——也能弄出眼泪。
从艺术的角度看,悲剧跪没什么大不了的,惊天地泣鬼神,那是书上说的。双腿向前折叠,这个动作,其实跟古人的坐,也没什么区别——其实仔细观察日本队员的跪,上身直立,仅腿折叠,这个动作,更像在榻榻米上的坐,而不像是跪。如果说那场景是一帮人拿草皮当榻榻米,席地而坐,你说还有什么可感动的。喜剧跪就有意思多了,那意思来源于中国人所谓的“男儿膝下有黄金”。本来特庄严的一事,非等到要惊天地泣鬼神时,才会“堆金山倒玉柱”,可二人转特便宜地就给实现了,而且是干净利索,身体还有点向前滑行的趋势。这样的麻利动作,就是对“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颠覆,尤其显出前者的装比。这就是喜剧跪的力量。
关于跪,前面说了,不光是中国人稀罕跪,看来地球人都挺稀罕。不过,以中国人古代“长坐”的姿态,基本等同于今天的跪。也就是说,从坐到跪,对中国人来讲,不是特别难的事。而“坐”从何而来呢?这个我考过。猴子——我们的祖先,其实也包括其他许多脊椎动物,休息时,也有“坐”的姿态,跟我们不同的是,他们的坐,一般都是以屁股为主要支点,以足为辅助支点。三点为面,形成平稳的坐姿。我们的坐,同样是三点为面,不同的,就是辅助支点换成了双膝,而把屁股这个支点,垫于双脚之上。以现在的坐姿看,其实又恢复到了猴子的样子,只要是席地而坐,一般都是用屁股和双脚构成三个支点。
至于古人的“坐”是如何形成的?为什么与猴子的坐不同,甚至还不如猴子的坐来得科学舒适?这个,我也考过——如有雷同,版权归我。就是因为人是人,而猴子是猴子。当人产生了羞耻感后,当人不再以为暴露生殖器是很自然大方的事情后,除了兽皮树叶,休息时姿态的选择也很重要。而区别于猴子的三点坐姿,就是把生殖器藏起来的最省事的办法。现在的所谓回归,正是因为今天的裤子,已经可以起到同样的藏匿目的,所以就不必很不舒服地还使用“长坐”了。
从坐到跪,仅从下半身来看,是没什么区别的。真正的区别,来自于上半身。坐的上半身,是直立的,配合双脚垫屁股为重心,也符合人体生理学,稳定,舒服,耐久。跪就不同,重心全压在膝盖上,其实很不舒服很硌得慌。所以,必须把双手也用上,甚至把整个上半身也用上,包括脑袋。所以,跪和磕头,就成了一体的行为,所谓五体投地。跪而不磕,基本等于没跪,还是坐。藏传佛教里的“长头”为什么那么惹人注目呢?就是因为它是全身匍匐,身体对地面形成了“无缝覆盖”,而把坐的最大支点屁股,根本就没派上用场。比之跪的几点触地,这个当然就有了更高远的意味。
回来说跪。羞耻感是人类的共同感情,生殖禁忌也是人类某一时段内的共同习俗。所以,不光中国人,加纳人和乌拉圭人也这样,也会选择跪作为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至于日本人为何到今天还长坐呢?只能说人家保持传统保持得比我们好,因为在他们的和服下,貌似是没有底裤的。
肢体语言,到目前为止,还不能被语言完全替代。甚至有时候,人表达感情,非肢体语言而不可。像今天晚上,阿根廷、德国、西班牙们,再碰上点球,保不准还得有跪的。而远在万里之外的中国人,则除了英雄泪,也肯定继续有裸奔的——这也是肢体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