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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以毙了马致远

(2010-03-31 00: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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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元朝那会儿,人民很细腻。这可以从文人的酸词上看出来。扯远一点说,据谈何容易考证,辽代的人民也很细腻,契丹人鼓捣的蜜蜡水晶首饰伍的,比后来扬州师傅的手艺,只好不差,证据是他们居然首创了交颈鸳鸯,相当闷骚。唐朝更别提了,浪漫主义横向霸道,长安城全是文学青年。清朝近,旗人虽然性格泼辣,但过起活来,也很细腻。王世襄为什么成了大玩家?因为他祖上做官做得到位,跟人学全了所有的稀罕玩法。

简单归纳,中国历史上,凡汉族之外的做了天下,人民活得并不粗旷,相反,一旦细腻起来,就能让你倒牙。这个,是把汉文化学滥了的结果。

回来说元朝。杂剧据说是很直白的文体,不饰雕琢,有啥说啥,所以词儿里到处都是象声词。但光看文体不行,还得看内容。一看内容,就酸大发了,才子佳人,卿卿我我,眉来眼去,伤春悲秋,怎一个情字了得,一发不可收拾也么哥。还怕杂剧装不下这百转愁肠,于是又弄了散曲小令,满足自己不断增长的情商需要。

马致远的《天净沙》口碑很牛,像是挂在墙上的小幅水墨画,算是悲秋的代表。据说后来明朝的同志不服,咬着笔头冥思苦想,但终于没有超越这幅画的东西。可我发现,明朝人未竞的事业,其实元朝人自己已经完成了。

比如白朴的《天籁集》,我看就可以毙了马致远。为方便对比,我都给录一下,两相比较,如果同是画面,马致远的《天净沙》顶多也就是一静态的小景,人白朴的《幺篇》可就是宽屏的动态高清了,而且还带声儿:

《天净沙》:“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幺篇》:“故人杳杳,长江风送,胡笳呖呖声韵聒。一轮浩月朗,几处鸣榔,时复唱和渔歌。转无那,沙汀蓼岸,渔灯相照如梭。古渡停画舸,无语泪珠堕。呼仆隶,指拨水手,在意扶舵”。

高下立判吧。再附送他的另一个《幺篇》,就属于哥写的不是曲,是寂寞了:“宋玉悲秋愁闷,江淹梦笔寂寞,人间岂无成与破。想别离情绪,世界里只有俺一个”。亮点全在末一句,估计写完这行,这哥们就找地儿哭去了。

再转一首好不好——好的,那可别怨我恶心人啊,请欣赏乔梦符的《天净沙》:“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吐吧吐吧。元散曲里有“酸甜乐府”之说,这个,就能糇死你。

京韵大鼓有个名段,叫《丑末寅初》,没那么酸,可以对比着散曲感觉感觉:“丑末寅初日转扶桑。我猛抬头见天上星,星共斗,斗和辰,它(是)渺渺茫茫,恍恍忽忽,密密匝匝,直冲霄汉(哪),减去了辉煌。一轮明月朝西坠,我听也听不见,在那花鼓谯楼上,梆儿听不见敲,钟儿听不见撞,锣儿听不见筛呀,(这个)铃儿听不见晃,那些值更的人儿他沉睡如雷,梦入了黄梁。架上的金鸡不住的连声唱,千门开,万户放,这才惊动了行路之人急急忙忙打点着行囊,出离了店房,够奔了前边的那一座村庄。渔翁出舱解开缆,拿起了篙,驾起了小航,飘飘摇摇晃里晃当,惊动了(哪)水中的那些鹭鸶对对的鸳鸯,是扑楞楞楞两翅儿忙啊,这才飞过了(那)扬子江。”

咚里各咙咚。依我看,这段,就是元曲的范儿。如果真是《南阳关》的帽儿,那基本就可以断定,本来就是打元杂剧那来的了。

中国曾经是一个活得很细腻的地方,有着一群活得很细腻的人。现在不了,跑到另一个极端,风风火火闯九州不够,还得风风火火闯地球——然而天空不是极限,上面还有本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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