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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伟老师,以及三十床棉被

(2008-07-07 23:12:53)
标签:

杂谈

分类: 我感觉
    昨天见到老六博客上写过的阿伟。阿伟精瘦,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户外活动。他到得晚,吃的少,别人说话时就停下筷子专注地听。
    老六介绍:这是阿伟老师,研究台湾三农问题。饭局的人是一个一个来的,每来一位,老六就再介绍一遍,最后阿伟轻轻说:严格说三农没有问题,他们的问题都是社会给他们的。
    吃饭旁边的椅子上,放了明黄色厚厚塑料袋,小邪到后,老六把塑料袋里的东西送给小邪,一边说,这是阿伟老师在台湾921地震后做的一份报纸,《921民报》。
    我拿起来看。那期是揭露灾区重建进度迟缓,记者写道:还记得去年夏天组合屋里酷热难熬,夏天又快到了,今年要怎么过?——我意识到,这是地震发生一年之后。
    《921民报》是1地震后阿伟和几个朋友创办的,每月一期,做了两年。那两年是灾民最难熬的,媒体都掉过头去,投入“总统选举”的报道中。而且,除了灾区的人,城市里已经没人要看灾区的惨状。在捐了钱,投注了大量同情之后,他们收回了注视,和我们这里一样。
    《921民报》没什么广告,大部分是阿伟自己投钱做。在报纸最后一页,通常是广告的地方,的确登着一些广告:一个妇女团体,登广告说需要30床棉被,以招待远道而来的灾区的姐妹。下面是地址、电话。地震一年后,焦点式的同情怜悯没有了,但做实事的留下来,是泡沫下面的涓涓细流。
    阿伟在芝加哥大学念社会学,声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1994年搬到台湾北埔,“头一年实在很惨,我觉得我被世界遗忘了,以前在台北,晚上十一,二点跑出来,跟文艺界朋友喝酒聊天弄到早上四点才回家.在北埔,七点多整个街就黑了,八点 多所有的门都关起来了.整个黑,那我怎麼办 我就骑脚踏车,结果五分钟就绕完了,八点绕一圈,九点又绕一圈,十点再绕一圈,到十一点忍不住了,感觉自己被世界遗忘了,老天好像在惩罚我,就开始打电 话,打高雄,打台中,要是没有人接就打香港,打美国.这种情况大概有八,九个月的时间,我不是回乡,不是回到生长的故乡.八,九个月后,晚上我一个人骑车 在街上走,突然我感觉到有些东西在我心里发生变化.后来我发现只要是月圆的时候我就会有状况.我开始感觉我熟悉这个地方,知道哪里有桂花香,哪里有狗叫, 哪一家还在看电视.之前我身在北埔,心在台北,身心分离的,当下我就觉得我是在北埔,认命一样的,就留下来了.”
    留下来后,就跟神父借空间,做了一个拥有几千本书的图书馆,书都是当地人捐的。“在台湾农村要怎麼动员人, 靠米粉,青菜汤,洗发精,面粉,面条这些,”然后请台北的朋友过来当地开一些课,美容、美术、插花班。他印了很多北埔历史资料,但当地人觉得这些资料不好看,写得又跟自己没关系。于是他跟北埔人一起来写自己的历史,文史班就这样办下去,一办好几年,变成当地金牌导游。
    具体经历可以看他自己在一次讲座上的发言台湾的乡村建设:美浓与北埔的经验。
   
    说回到地震。我自己其实也很不想再提,因为已经看得得太多。但看到那三十床棉被的广告后,我在想,如果能够细水长流地做一些事,只是把它当成工作,而不是投入强烈的同情、感同身受、心痛、愤怒……的话,也许反而可以持久?就像在做“灾后建屋行动”的老六,真正跟障碍打交道时,反而并不愤怒,而专心去想解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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