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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还在写小说?究竟有多少人能够有这种体力达到这种高度?结构新颖、语感良好在这个时代里一文不值,别人的高度已经放在那里了,相形之下很多作家的努力之是打桩的水准,不要说是写出伟大的作品来,连写出稍微出色一点作品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靠所谓文笔打天下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现代小说是件极耗体力的活计,它现在所达到的高度令人望而生畏。尽管我不确信《我的名字叫红》是否会成为伟大的小说,但是它已经足够杰出。”
作为一名很不幸也在写小说的业余作者,我看到这段话有种被野蜂叮了一口的刺痛感。
一只萤火虫,天黑而亮,天亮便亡,它仍然要用力发光。
一把狗尾巴草,早上生长,晚上就要当柴火烧掉,它仍然要生长,并不自暴自弃。
在写小说的过程,无数次感到自己做的只是最基础的,如和菜头说的“打桩”的水准——那个感觉真的很荒谬,世界上已经存在过托斯妥也夫斯基、契诃夫、麦卡勒斯、王小波、格林厄姆格林……等等写小说的高手,存在过的杰出作品犹如海中恒沙。可是同时,感觉自己在写的是什么东西,那种感觉真的已经超越绝望,而到达荒谬。
可是,萤火虫的光虽然微不足道,但并不可笑,或者虽然可笑,也仍然要如此,因为这就是它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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