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陪朋友逛北海公园。

我在北京几年，这是第一次进去。

进门就是好大一片湖。波光粼粼，游船在湖里来往。行人三三两两，坐在湖边长凳上，石头边。

非常八十年代。非常北京。这景色，分明以一句又一句的歌词在脑中自动浮现：

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

水面倒影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红树绿墙。

 

桃花零零星星开了几棵。我最喜欢的却是江边的大垂柳。一片青色，远看像下着针尖般的细雨。走近看，却什么也没有。树是树，枝条是枝条，都还干巴巴的呢。要把枝条拉到手里看，才看得分明，上面一个接一个，柳芽都抽苞了。饱满密实的结满一枝条。

远看，湖边的空气，都是湿漉漉，温润的绿。

 

要亲眼看到，才会一句接一句，想起唐人那些诗句。

什么，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什么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写春天的诗句，总忘不了提一句烟雨。烟雨是个什么样子，我想，也未必一定是下了雨，或者就是看见这样一片青茫茫的垂杨柳，就悠然写了下来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