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面纱》，正好要给小白电话，就聊了两句这个电影。他说，如果不知道剧情的话，看起来应该还不错。可惜他看之前就知道剧情了。但也还行。

我说是啊，还行。——我没看剧情，但看到开头十分钟，也知道他要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的确，那是个符合人性的故事，里面所有的爱，恨，惩罚，体谅，都是正常的，毛姆讲故事，有正常人性的三寸地给他做舞台就够了，他就在这种种不出奇的故事里，擦亮一根火柴，照亮了他们各自的内心：没有圣人，没有完人，只是卑微的很的普通人，灵魂和伟大都有限，跟我们没什么两样。

所以拍成的电影，也就是温和明净而已。艺术上有多上乘表现？恐怕影评人不觉得。但我忽然想到，是不是越变态就越是好电影？好象一部电影看完，如果它在人性上没什么突破，表现手法上没什么进展，我们就只会说它“中规中矩”，是不是为了突破，所以《夜宴》里把打斗拍的那么凄厉血腥并且唯美？所以《黄金甲》要更胜一筹，要更多流血、更多暴戾、更多阴暗扭曲痛苦，更多人死去，并且以为这是艺术上的突破，这样就是好电影？就能给人留下伟大印象？

暴戾是容易的。堕落是容易的。塑造一个扭曲疯狂的人，演起来比演一个正常的人要更容易拿奖，或许从美学上，的确变态比常态更加令人赞赏。但是，如果我们一年的两部大片就是《夜宴》和《黄金甲》，并且一部比一部阴沉和扭曲，那我宁愿只看看像《面纱》这样的浪漫爱情电影，我愿意牺牲掉美学上的考虑，而去跟“中规中矩”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