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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婚:
如果你是18-34岁之间,单身,算得上美女,曾在帕穆克获得诺贝尔之前买过《我的名字叫红》并非常喜欢,而又恰巧对一个有着神经质下巴的男人抱有好感,那么请回答一个问题:如果在梦中梦到你朝大海扔石子,而那枚石子又从大海的远方打着水漂朝你飞回来,这是否意味着一个神秘的启示呢?
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是什么,我也要去问那位有着神经质下巴的男人。这是我从老友YOYO处看到的一条博客,这个该死的文本迷恋狂人,在这个博客里丧心病狂地嘲讽了库切——他说别的作家我都不介意,库切的书我看的不多,喜欢的也不多,但是《青春》一本,已经足以让我牢牢把他奉为神明,供入心头神龛。——不过除了这个,他的这篇读书笔记仍然让我频频点头。YOYO,越写越好了,加油啊。
另外,本题目虽然有些恶搞,但YOYO兄的确是单身有为男,在某大报任职,聪明温和,嗜好读书,偶尔写作,我们认识四五年拉,没发现他有何不良嗜好。并且在男人的不苟言笑的内敛下,掩藏着极深的浪漫情怀,证据一是有一年他在KTV当众演唱一首美国民谣诗人唐麦可林写给画家凡高的《starry
starry night》,另一则是他如此狂热喜欢《我的名字叫红》,
他在一则读书笔记的最后如此写:如果这一切都不合你的胃口,那么试试这句话——我看到它时哆嗦了一下——“当我像小时候那样,把他用来磨亮纸面的贝壳拿到耳边时,却发现海的声音早已消失不见。”
下面是YOYO的全文。该死的,他连标题都不放过库切啊。
10月16日
小剧本004:500个人(此文将证明帕穆克是多么牛逼,模仿库切又是多么容易)/YOYO
奥罕·帕穆克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那天,他刚好开始读《我的名字叫红》。这是一个好消息,他想,让那些平庸的当代作家迅速从书架上消失吧。耶利内克,这个阴暗的女人,应该继续去改编电影剧本。品特,这个他始终提不起兴趣的戏剧作家,肯定不会超越贝克特。库切呢?不,他讨厌库切,因为他们太像了,缺乏激情,没有吸引力,冷漠,贫乏,对于创造和性的奥秘百般困惑。至于像《朗读者》和《追风筝的人》这样的热门小说,他只翻几页就看不下去了。技术不过关,任何一个崇拜海明威的读者都看得出来。他期待一个英雄作家。帕穆克符合这一点。
《我的名字叫红》,迷人的侦探小说,迷人的武侠小说,迷人的奇幻小说,迷人的爱情小说,它进一步增强了他对土耳其这个已逝帝国的神往。在努里·比格·锡兰的电影中,那是一个仿佛还在下着世界上第一场雪的地方。然而这本书在从8月份上架的两个月来,据说只卖出了500本。500,多么孤单的数字。同一时间可能有500个花季少女在为张靓影制作京城最大的户外庆生广告牌,但现在投奔超女阵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他决定找出这500个人是谁。假设这先知先觉的500人中有一半是女人,一半中的一半恰巧位于18-34岁之间,其中一半还是单身,单身中的一半算得上美女,美女中的一半又恰巧对一个有着神经质下巴的男人抱有好感,那么他就有可能面对15个左右愿意和他共同崇拜帕幕克并且进一步发展的女人。他将在双方都撤掉防线的脆弱情境中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在梦中梦到你朝大海扔石子,而那枚石子又从大海的远方打着水漂朝你飞回来,这是否意味着一个神秘的启示呢?
哦不。楼上的女人又开始叫床了。每晚12点,这个像塞壬般令他心魂不定的声音必定从他头上3米处传来。买房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料到这栋楼的隔音效果这么差。更糟糕的是他有一个理论,即占有一个女人的根本标志不是占有她的任何部位,而是占有她叫床的声音。而这阵由弱渐强的颤抖声波恰恰提醒着他失去了一个女人。
好吧,继续想那500个人。如何找到他们——或者他们中的她们——是件很费脑筋的事情。站在图书大厦摞放《我的名字叫红》的书柜前等待吗?不,那样只能等来“加印”的1万5千人。而且就算碰到一个人群中的她,又该怎么上前自我介绍呢?说“你好,让我们讨论一下苏丹宫廷的细密画大师吗?”显然疯了。应该有一个更隐蔽的侦察方法,比如,他想起曾在银行工作的艾略特、曾在机关担任职员的卡夫卡,他是不是也可以隐藏在一个诸如网上图书销售员的职位背后进行秘密行动呢?这样可以掌握多少订书读者的个人资料啊。其中一个可能就在崇文区,就在这个小区的这栋楼里,甚至就在头上3米处。而作为网购读者的一分子,他的资料也可能被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女爱略特、女卡夫卡掌握。她看着他的历次订购书单将会非常满意,终于有一天,她将胆怯地发出一条短信,或者在发货包裹中夹进一张纸条。
故事的结局将非常令人震撼。想到这里,他闭上眼睛。跟安静下来的天花板一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