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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年的旧文章,听见丁薇,从冬天开始

(2006-07-29 23:41:50)
分类: 人物志
分别采访和拍摄丁薇过几次,下面这篇是02年的旧文章。那一年说实话她还不红,都知道她有实力但就是小众。
那时的她很随和也很温和,但是骨子里有傲气,我说的傲气是她对音乐的坚持——就是那种“哪怕我小众一辈子我都不会去唱某种歌”的样子。01年那张专辑“开始”,到现在我还会不时拿出来听。她的音乐里有凌绝一切的气概,非常厉害。
她今天对韩真真说“你要再多一些霸气”,我想我明白她在说什么,就像她还不红时,她用“傲气”来保护自己对音乐的坚持,所以她今天可以很随和坐在超女评委席上微笑着说话,点评。
但这不意味着她没有棱角了。对周渔点评时,她两次被问到都说自己没有想好——场面上的话谁不会说,我为她的“不说”而敬重她。
今天晚上广州超女这场比赛,看哭一次,心脏狂跳若干次。这场比赛,我有很多话要说。
 
 
     听见丁薇,从冬天开始
1993年进入大地唱片,到如今BMG签约歌手,9年时间她只出了两张专辑,可人们仍记得她。她浪费了很长时间,作为歌手和作为女人,可是她说,就这么着吧,只要能一直唱,一直,这样唱下去。她叫丁薇,一个名字让人想到蝴蝶翅膀的歌手。
 
 1993年  空气里弥漫着音乐的味道
作为轰轰烈烈的校园民谣和新音乐的前奏,93年的空气里都是音乐。丁薇和其他年轻人一起,等待见到大地唱片的三宝,等待唱歌。唱完了,跟人握手说话相互告别,这样场合太多,来不及细细想若成功将会怎样。
一个月后,“大地”唱片到上海跟她签约。
她当时还在大学里,看到别人为毕业紧张,就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出路,不光是职业,还是事业,可以为之奋斗,还可以养活自己。那时她大二,与音乐与世界都是初相遇——她不知道未来总会披一件叫做理想的外衣,而内里却是一片荒漠,如她喜欢的台湾词人李格弟的一句歌词:“你懂不懂得一种感觉叫做荒凉”——她喜欢李格弟,可在大二的年纪,她还不懂。
当时是恨不能第二天就能发唱片。到94年她的“断翅的蝴蝶”MTV已经在各个电视台热播。就在那时,大地换了老板,自己的项目属于被停下来的一个。等到95年专辑出来,已是时过境迁,校园民谣或者新音乐都已幕落场散。
你懂不懂,一种感觉,叫做等待。
在一种灰色状态等到98年签约BMG,99年5月专辑《开始》已经制作完毕。公司在天安门广场开小型发布会,丁薇现场演唱,记者们拿到了精美的EP,一切都像是演出即将开始——就在那个晚上,BMG一个国际部负责人看到她唱歌,问:你有什么梦想?
她说:“我想拿格莱美奖。”那人说:那很好啊,我们为此而努力吧!
公司所有人都很振奋,开始为全球同步发行这张专辑而努力,重新拍了MTV,然后等待,等待,当中又有一些人事更迭,包括当初说那句话的人……2000年她为这张专辑去了纽约,在时代广场的一栋高楼里,有个房间四壁不停播放自己的MTV,里面人包括看门的都已经先认识了自己,然后,最终还是没有成功,那真像一场梦在烟花的夜空破灭,醒来,是疲倦不堪的现实。
无休等待倒让她的心态平和下来,她必须平和。她问自己,为什么选择这一行。“是因为我只会音乐,我对音乐有热情,有自己的东西想要表达。”
她想过曲线救国,像王菲一样,先唱一些主流的歌?可她对自己也很理智,知道唱甜歌自己未必就行。假如已准备要讨好,听众却还是没有接纳,那岂非太伤害自己!
她希望丁薇的名字就是一种品质,希望等自己老了以后,听那些唱片可以不后悔,不愧疚。人生这么短,你能做的不过是把自己的事做漂亮。
后来,那首险些“曲线救国”的歌,被收在那英的专辑里,叫“爱要有你才完美”。
理想,要沉淀以后才完美。

冬天来了
在落叶对大地进行最一次访问,“冬天来了”的音乐响起,高傲颤抖的女声像冷雨逐渐落成了雪子,跌落伞上弹出冬天的慢板,而管弦乐隆重华美铺泻而来,如窗外猝不及防华灯四起的夜色。冬天,就这么掩入怀中,拥抱个结实,携着零下十度的寂寞。
在《开始》专辑里,有三首和雪、和冬天有关的歌。如果你不介意冬天的夜晚再冷一点点,你可以听它们,一点点,一段段,细微的回旋和突然的悲凉,些微的希望和更大的失望,那就是某个时间的丁薇,你可以不用再看完这篇文章,丁薇不在这里,就像她不在唱片的封套上微笑,
“我想你是天空最寂寞的泪,带着一种哀伤而无邪的美,我想你是尝遍了是是非非,所以你又化成了平淡的水”。
96年到北京到98年签约BMG,中间是一段冬天。
住过筒子楼,只有一间,没有床、没有椅子,只有一个几十块钱的拉链衣橱,在地上铺上三里屯买的草编席,常常跪在地上把膝盖磨出了老茧。
当时一起唱歌的朋友都很穷,大家都比穷,不比富。她会积极的询问朋友“你是在做专辑吗?我这里有些歌你要不要听一听?”,就这样卖出去很多歌。
但那段时间写的歌都比较灰色。人苦的时候,会把周围情景都看成是和自己心境呼应。看着满街的树叶都掉光了,秃秃的树枯立在冷空气中,对北京的感觉就是冬天,就是晚上窗户外不停的风声,哗啦啦响一晚的窗子。
“冬天来了”是一首献给父亲的歌,丁薇总觉得他还可以看到,天堂是为了安慰生者,她希望他能够看见。父亲在97年6月去世,最后一天是她陪夜,半夜里父亲喘不上气,她叫医生,医生过来看一眼,说:死了吗?她一下有很凉很凉的感觉。后来她自己去拿了氧气罐,扶起父亲把气儿顺过来。一直到早上,妈来接班,医生护士一大堆人涌过来,她到走廊透气,不过5分钟吧,里面就喊起来……
 “那时他才55岁,我才刚刚好起来”……
这个父亲,是典型的中国式严父,为培养她,不惜牺牲父女感情,除了小时侯被抱在怀里哄过,稍微记事,已经是老师学生关系。音乐学院有段时间曾经不想再读,但因为父亲,因为他爱音乐,因为他一辈子没上过大学。“我说我唱歌有没有文凭一点不重要,我是为你读的,这文凭就是给你拿的。算是送你的礼物,好吧?”
丁薇说着,微笑,我知道她还在为亲人的去世责怪自己:如果当时我对他好一些,如果临终那一刻我在,如果……生命的诸多可能只会是伤害,因为我们根本无力控制。
可惜他没有分享到她任何成功场面,她还没来得及用自己赚的钱给他买件礼物。“作为一个父亲,他做了该做的一切,作为一个女儿,我只是享受了一切,却没有任何回报”。
“我觉得冬天来了这个情感是可以对他抒发的。我有些歌他可能不会喜欢,但这首,他会喜欢”——意识到自己的话,丁薇笑一下,又是那样渺茫自嘲的笑“不知道,也许没有用。”
“你不是我,你怎么能体会,眼泪是热的,而心是冷的;你不是我,你怎么能发现,黑暗的风中,有哀伤的音乐”。
我不是她,不知道音乐的背后有这样的哀伤,我只是听着,音乐渐渐停了,路灯熄灭,天亮了,雪住了。
 
 
我的音乐比我的人更放肆
丁薇容易给人拒人千里的感觉,因为她不擅感情流露,如果你细读她的歌词,她是冷的悲伤的,但她克制,“冬天来了”写的很简朴,其实别人听到音乐后的感受可能比歌词中说出来的要剧烈。她不是在歌词里痛哭的人。她喜欢的诗,也是简单的、朴素、炽热。
上学时,作曲系的学生听流行乐已经大逆不道,何况跑出去唱歌,简直是乱臣贼子。那时她穿一件什么衣服在学校走一圈,总有人问衣服在哪儿买的——而现在的丁薇反倒平和,那个为签约、为未来五光十色兴奋的女孩,在光阴中平淡下来。
大学里听到Radiohead 、Tori Amos 等人,还有比约克,“比约克有特别天真、无邪一面,又有特别魔鬼、爆发力的一面,很多人也许能做到很清新很甜美,但达不到她那那种白痴的、原始的力量,那是个将人性完美融合的声音。”《黑暗中的舞者》那部电影,看完后她大哭一场,当最后比约克唱起那首歌,完全是撕心裂肺穿透一切的肆意,那样不顾一切白痴般的热爱和绝望。。。这样的感觉,她想在自己的音乐里做到。
买书时会买些不一定喜欢但会关心的女作家,比如陈染,喜欢看一些诗集,比如泰戈尔、兰波、夏宇的,夏宇就是给赵传写“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的那个李格弟,那个有着“男孩看见野玫瑰”的奇幻清绝、有齐豫“女人与小孩”的温暖母性的诗人、词人李格弟,现在在法国,丁薇很想找她合作,也许是某种野心,也许,是一种心灵上神秘的默契。
国内歌手她喜欢王菲、许巍。王菲比许多歌手都要唱的好,许巍的歌声朴素沉淀,有厚度。极其讨厌没有创意的歌曲,说“有的歌恨不得降低到儿歌的程度,这些人不如去写儿歌,现在儿歌很缺”。对于卡拉OK :“它的作用之一是降低音乐水准,务必让老百姓在最短时间学会——可我们不是教唱员。音乐是用来欣赏的”。
对,丁薇有傲气,请不要给她听那些听见开头就知道结尾的歌曲,那些既没音乐又没想法的歌曲,她和她的音乐都需要一点点时间去懂。
对于心目中的听众,她说:可能某种程度上,我们是很相似的人。
丁薇不是偶像巨星,别人记住她是因为她的歌。这么多年了,还是会遇到一些人说起“断翅的蝴蝶”,那就像与过去的自己在时光中迎面相遇,惊喜交加。
丁薇住的地方离城2、30公里,当初买那里,是喜欢那种欧式尖顶建筑风格,还因为一直都是租房子,想给自己安定下来。而那个地方又有按揭首付又少,是她当时能买的起的唯一选择。
不“进城”的时候,喜欢在家做饭,擅烧上海菜和北方口味,喜欢吃辣。无事就看看电视,第一频道是体育,2001年10月7号夜里还去了天安门,摇着小旗子,跟不认识的人群一起呐喊,快乐无比。
我问她朋友说她是什么样的人,丁薇自己先嘿嘿笑了,想一想:“分析别人的事挺成熟理智,也不乏待人处事的智慧,可一遇到感情就特别笨,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成了弱智”。其实她也羡慕那些洒脱的人,她知道现在社会,天长地久是一个笑话,所以觉得自己是不是生错了年代——可是若少了这些弱智这些笨,少了这些固执,她的音乐,又会不会是另一种样子?
在音乐上,有一个人对她影响深远,可他自己并不知道。当时她还在上学,喜欢唱歌,但只是喜欢。有次,跟李泉一同到录音棚唱,遇到台湾魔岩唱片的张培仁,后来李泉签了魔岩,而张培仁对她说:其实你可以自己写一点东西。这句话,在她心里朦朦胧胧的开了花。后来,他托人送了她两盘专辑:TORI AMOS,LEE JONES,两个喜爱至今的歌手。那里面的音乐让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歌唱方式,仿佛打开一扇门,她,看到自己。
人总要在被提醒时,才惊觉光阴更迭。从93年踏入大地到现在,最难忘的事情是2000年10月的小型演唱会,那是个奇迹。自己和几个好朋友去拉赞助,过程之复杂是这些做音乐的人无法想象,但终于完成了,幸福就是站在台上的感觉,所有一切,下面的人、灯光、乐队、都是为她而来。当唱到最后一首歌,“冬天来了”,刚开始是她一个人在大幕前面独唱,第一次转调,60人的大乐队在幕后显露出来,又唱一段,乐池里升出一个乐队,两边合唱团,最后,是她被升起来,唱完这首歌,所有人一起起立鼓掌,一直鼓掌,有人当场哭了,她没有,她拼命忍着,那一刻,也许想起父亲,更多的,是人生的机遇种种,悲凉和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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