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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风做案——你是唱挽歌,还是祈祷

(2006-04-07 10:42:04)
分类: 我感觉

你是唱挽歌,还是祈祷?——安魂曲

    在这场戏开场的前5分钟,我不得不抵挡着困意,黑暗中的剧场适宜睡觉。
   一对儿生活了50多年的老夫妻,妻子要死了,老头送她去看医生;一个19岁的母亲,抱着死去的孩子赤脚跑着去找医生;还有一对嫖客和一对妓女,从这个小镇到另一个,想找到好一点儿的妓女或嫖客;运送他们来来往往的,是一位老车夫,他徒劳的想跟谁说一下心里的痛苦:上个礼拜,我的儿子死了……
    这些故事,从文字上看,实在是太没有吸引力了。从表演上说,一对衰老的夫妻?谁要看一对老人的戏??我真不知道这戏是给谁看的,或许是给内行专业人氏吧!普通人谁会对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戏感兴趣呢?
    老太婆死了,老头儿坐在50年前他们一起坐在的柳树下,柳树已经枯萎,在这里,曾经绿树如荫,他们有过一个卷头发的女儿,她死了。妻子也死了。这出戏的内核剥露出来——被剥夺去青春、爱、所有的美好之后,我们剩下的和他们剩下的并无不同:就是孤单单的生命,赤裸裸的死亡。
    这个主题说出来简单,就像太阳每天都要升起傍晚就会落下,导演的也很平淡,演员们本分老实的说着黯淡朴实的台词,像100年前俄罗斯一个农夫会说的那样,像100年后我们会说的那样。舞台美术也很朴素,一帘缀有亮片的大幕拉过去,就是一面苍穹上群星照耀;一个黑衣人拎着一面圆镜迈出来,就是昏黄的月亮升起。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简单有力,像费里尼的电影《大路》,像人类之光熄灭后地球还剩下的山峦大地一样简单、朴素,伟大。
    一个姑娘抱着她死去的儿子,跑到老头面前问路,像50多年前他失去女儿的妻子一样悲痛欲绝,可是老头儿也帮不了她,她没钱,所以只能自己跑着去卫生所,她没钱,所以老头儿甚至不能给她打一口棺材,她亲手把儿子埋进泥土里,不用棺材,肉身紧贴着泥土,血肉融合入自然,她哭喊着,枯萎的柳树忽然绽放出满天绯红色的花朵,惊怖的美丽,老人说,你哭出来会轻松一些,而她,这个从来没有选择过生活的19岁的姑娘说:不,如果我哭了,世界就会好过一些。——是的,她选择不原谅。
    她又跑起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像跑在我们心上,就像有个人在我们心头反复发问:为什么没有爱?为什么没有帮助?为什么没有温暖?为什么只有冷酷、麻木、无穷尽的生命和痛苦?
    马车夫在我们的视线里出现了很多次,每次,他徒劳的想跟人谈他的儿子死去这一事实。“上个礼拜,我儿子死了。”“前两个礼拜,我儿子死了。”他徒劳的引着这个话头,而马车上即将死去的老太婆、老头儿,或者满腔享乐欲望的妓女和醉汉谁也不要听他说话。
我们自己的痛苦已经承担不完,怎么可能再去分担别人的?
    “伟大的上帝啊,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我在他面前说说我的痛苦么?两个礼拜以前,我儿子是如何死的,他如何是我唯一的儿子,他如何曾经是我全部的生活,他是如何突然去世的,他被埋葬了,不在了……”他把眼光投向了衰老的老马:对,还可以说给你听,我的儿子死了,就像你当作生命一样的小马死了……可是老马只是吧匝有声的吃草,对人类的痛苦无动于衷。
    怎么办。车夫问着老马。老头问着卫生员。姑娘问着天使。他们一起都向上帝呼喊和祷告。
    怎么办?没有答案,如果面对死亡、生之沉重我们无能为力,至少可以用这一世界尽头的严寒洗净眼睛耳朵,在这片痛苦面前,任何的华丽繁华都要转过身去,露出背后苍白轻佻萎缩的灵魂。
    这就是意义。
    这就是答案。
    感谢以色列导演哈诺奇•列文,本剧的导演兼编剧,他完美改编了契诃夫的三篇小说成就此剧,质朴简洁有力的表现出对死亡的追问与表达。舞台上,划破夜空背景的大鸟是黑衣人手中的牵线木偶,月亮和星空的表现充满了想象力和质感,而黑衣女子的歌声破空而起,震动心扉。这出戏所有的细节都如此朴实沉阔,像契诃夫通过无数篇小说和话剧,孜孜不倦表达的人类的内心。
    契诃夫在“三姐妹”里写过这样台词:“将来的人都坐上气球飞着,衣服也改了样子……可是生活还是一样的艰难,一样的充满着神秘与幸福。并且再过一千年,人们将仍旧这样叹息着:‘唉,生活真是痛苦。’”
    ——再过一千年,我们面对的仍然是这些问题,而我们仍不得不做出自己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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