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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人愤怒的,莫过于深深的无能为力感。
不久前,微博被“冰花男孩”刷屏,照片上的小男孩,冻得通红的脸,头发上结满冰霜,像一夜白头,也像少年老成。他才八岁,是留守儿童,每天要跋山涉水去上学,大太阳就烤成炭人,暴风雪就带一身冰霜。面对镜头,他不哭不笑不抱怨不感叹,这是命运,他接受。
他世界的冷,让每一间书房的温暖都是可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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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样给他帮助?动动手指,随手捐出一笔钱是容易的。按“确认”的时候,也安抚了自己的良知:我已经尽力。但这明明是几乎毫无意义的杯水车薪。帮了他一个,他的同学呢?并不是因为他们没上新闻,他们就少冷几分;帮了他今年,他的明年呢?而且,这钱到底要用在哪里,才能彻底解决他的困境?是修路,是给他更好的师资力量,是让他的父母回家陪在他身边……
贫穷像泥沼,无数人在泥沼里踉跄,前仆后继,扶贫就是扶起这个倒了那个,手忙脚乱。最好的方式,明明是让他们脱离泥沼,但——怎么做?
无从下手。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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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屠龙之念,手无缚鸡之力,说的就是我们这一干人。
幸好有些人,他们有心有力而且立刻着手行动了。不久前,马云提出了“乡村寄宿制学校计划”,提出,乡村要大力推广寄宿制学校。
根据资料显示,“农村小学生平均单程上学距离为5.44公里,而农村初中生平均单程上学距离为17.5公里,很多农村学生每天上学往返要用去四五个小时。”这样的学生,根本不应该走读。
马云提出的方案是:“周五用校车将孩子们送回家,周一早上再从村口把孩子送到学校;农村里的留守妇女通过培训成为生活管理员,照顾孩子们生活;学校规模大了,有几百个学生,老师也有积极性:……贫困乡村里100人以下的小规模学校应该并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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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说了一句话,很深地打动我:“有些地方确实资源差,很难解决贫困问题。”这是实情,唯因此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一喊口号就是要“全地区脱贫”“带动当地走致富道路”,这是一时半会实现不了的。但是,让当地的孩子,从教育的层面暂时脱离贫困,是可行的。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富,则国富。贫穷是一场不见底的暴风雪,教育则是点燃火把——对教育的资助,就相当于把柴禾烘干,让它能够熊熊燃烧,到最后,总能温暖每一个人。
寄宿,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用代理父母给孩子们一个拟态的家”。想想看,农村孩子从此可以像城市孩子一样,睡醒了可以消消停停吃了早饭再读书,把宝贵的时间用在琅琅书声后;放学后,有老师盯着:作业作了吗?不要乱跑;下了晚自习,有生活管理员带着他们刷牙洗脚、养成基本的卫生习惯。
这是对的,因为农村的孩子,最缺的那份教育其实是家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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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经济学家罗斯高研究中国农村几十年后,发表演讲:“农村儿童的发展怎样影响未来中国”,认为中国目前农村最大问题是:儿童认知能力低下,而且是从0到3岁的婴儿阶段就开始的。为何认知能力低下?因为父母在外地打工,相当部分的留守儿童是孤独地长大。
罗斯高先生的建议是:母亲回家。
这个建议许多专家都认为极不可行,因为这会带来劳动力的部分匮乏,同时加重中国的男女不平等。
也有人提议是:让孩子进城。
但大部分打工父母负担不了高额的托儿所、幼儿园费用,我们都见惯在街巷间乱跑的小孩。换一个地方,放养孩子,意义在哪里。
而现在,马云提出的“寄宿制学校”圆满解决了这个问题:母亲不用回家,孩子不必进城,寄宿制学校以“代理父母”的身份,给予孩子养育和照顾。
这是我目前看到,最可行最有效的方式。马云还说:“我们不要大家的钱。”也就是说,这笔钱,他准备从自己的口袋里出了。
他让我想起陈嘉庚,曾以一己之力创办集美学村和厦门大学的陈先生。更曾在全球经济危机的时候,卖掉三栋别墅来维持厦门大学。
薪尽火传,斯人已逝。但重视教育的人,教育不会把它忘记,几十年过去,我们仍在感念陈先生。若干年之后,长成起来的新一代,也会如此感念马云——按新时代的说法,不是马先生,是马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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